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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部分

闢幾個各自不同的門市部。甚至包括了原來那家電器修理部和河西地面的某些單位!這自然是我這個賣湯圓的女攤販所難以想象的。不過我此刻的心思可一點也沒在這上面。我忐忑不安地領了小蕾坐了三站公共汽車;更難以預料他看見我終於領著孩子來到他面前的時會怎麼想;或者說會把我看成一個什麼樣的人!但有限的路程不再容許我退縮和猶豫;到了終點站已是河西大橋了。

“澎—澎!”“澎—澎!”“澎—澎!”腳下的地面在有節奏地震顫;聲聲悶雷般的巨響在敲擊耳鼓。老遠就能看見大壩以東的這片開闊的地面上;往昔雜亂殘破的一座座小房已被清除;推土機在轟隆隆地填平著那些臭水坑和垃圾場;幾臺高大的打樁機正把一根根四方形的鋼筋水泥立柱穩穩地牢牢地砸入地層。運送沙石紅磚水泥鋼材和木料的汽車穿梭般往返賓士;大道旁邊;一層層對這蔚然奇觀嘖嘖稱讚的看客們組成了一道道人牆;既驚訝著這河西河東地面的驟然鉅變;又傾慕著它年輕主人的魄力和膽略。就連我這個被掃地出門的戰敗者;此刻也不能不為那工地上升騰起的緊張火熱和令人耳目一新的氣氛所打動;不由地暗暗欽佩起那不三不四的傢伙!

也許因為還處於整個工程的準備階段吧;忙碌在工地上的人並不多。我站在遠處發現了他;他穿著一身勞動服;頭戴一頂硬塑安全冒;正一會兒展開圖紙看看這裡;一會兒又在那裡指點什麼;顯得胸有成竹;遊刃有餘。是啊;這些事他十幾年前當“黑包工頭子”的時候就已經瞭若指掌了!

小蕾急切地扯扯我的手;悄聲問:

“我爸爸在這兒嗎?”

我說:“在這兒你也不認識!”她不信;爬上了旁邊一個磚垛;站直身子向工地張望。一位穿著整齊精神矍鑠的打更老頭兒從旁邊走了過來;對小蕾說:“孩子;這可危險!”我定睛一看;原來竟是多年不見的大麻子龍伯(自然現在可不該再這麼稱呼了)!他眯縫雙眼瞄了瞄我;然後好象突然一下把我抓住似的;不等我說話;他就向工地上大聲吼氣地喊:“國安!你堂客來啦!”接著便盯住我和小蕾左看右瞧;悲喜交集地抹起眼淚;這真叫我無地自容!

國安聽見喊聲奔了過來。他先疑惑地看了我和龍伯一眼;轉而又好象被磁石吸引住似地三步兩步跨到磚垛跟前;急速摘下墨鏡擦擦雙眼;仰望太陽般地膽怯而又激動地佇立了片刻;接著便展開雙臂呼喚道:

“小蕾……我的小蕾!我的……”“爸--爸!”

小蕾恍惚了一下;瘋顛般地叫著;不顧一切地向下撲來;落在了她爸爸那寬厚的懷抱裡。八年了;小蕾從來沒象今天這樣撒了野似地哭過;八年前;那個狠心的爸爸看著我把她抱走時也沒象此刻這樣痛心疾首!多少旁觀者把驚異而又感慨萬端的目光投向了這緊緊抱在了一起的父女倆身上;我也忍不住熱淚泉湧;喉嚨哽咽;急步擠出了人們的包圍圈;一直跑到了工地西邊的大壩上。北望橘子州頭;洶湧的江流滾滾滔滔;;朵朵浪花飛濺而去……

第二章 〔二〕 故事之五--月華日記

第二章(二)故事之五--月華日記1

為了我原先那個死犟眼子不聽他們敲山震虎;動不動就偷跑出去(甚至領著人)給什麼單位包工打井’蓋房;大牆或是砌那幾十米高的大煙囪;罰過他的工分;扣過全家的口糧;甚至還把他弄到四類分子堆兒裡上山打過砌大寨田的石頭。孫組長那時對我的印象當然不好;因為我爹媽雙雙是賣湯圓出身的“私改物件”和“特嫌分子”;我這個女個體戶(與孫組長親侄兒孫大炮是下鄉七隊知青)也就變成了那個貧農後代專走邪門歪道的“誘發因素”!不過人到什麼時候說什麼話;我可不能記這個仇;他只是迴避著不提那一筆記賬;我們說了那個不三不四的“他”就一再稱述“早離早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