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臨胥點點頭,一手環住李見瑜腰,一手握住了那支箭。
大夫勸道:「莫緊張,一氣呵成。」
「我知道。」
趙臨胥心道,他可不是第一次做這樣的事,以為軍營裡見過更可怖的,但這是他最緊張的一次。
「撲哧!」
利箭終於被拔出,李見瑜身子一顫,低聲悶哼。雖然事先吃了藥麻醉,但依舊疼。
大夫隨即給李見瑜止血。
「莫怕,莫怕。很快便不疼了……」雖然李見瑜如今意識迷離,但趙臨胥依舊抱住李見瑜輕輕拍他的背。
大夫給李見瑜上藥包紮完後便先離開了,房內只剩下趙臨胥和李見瑜。
趙臨胥讓李見瑜輕輕平躺下來,自己也在他身邊躺下。
此刻,李見瑜臉頰和脖子上浮著密密麻麻的鳳凰圖騰,閃爍著微光。趙臨胥手指曲起,輕輕撫過那些圖騰。
「是我不好,以後定不讓你受傷了。」
房內一片濃重的藥草味,兩人相擁而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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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李見瑜恢復意識醒過來後,已經日上中天了。
小小的房間被窗外透進來的陽光曬得暖洋洋,李見瑜動了動身子,肚子不疼了,肩膀雖然還在隱隱發麻,但已經在可以忍受的範圍中。
「醒了?」
房門被推開,趙臨胥捧著一碗粥進來。
李見瑜眨了眨眼,努力回想之前的事,更多的是思考自己究竟有沒有在趙臨胥面前露出鳳凰圖騰,要是有那豈不就露餡了?
拔劍時自己迷迷糊糊的,除了疼和被人溫柔地抱著,其餘都不記得了。
「皇上……」
「叫我臨胥。」趙臨胥在床邊坐下,笑眯眯的。
李見瑜虎軀一震。
叫我臨胥???
這語氣溫柔得過分了,李見瑜嚥了咽口水道:「皇上也,也沒叫我的名字。」
「那從今往後便喚你的小名吧,李見瑜……小鯉魚?」
「……」這個小名還是在他十三歲之前叔叔叫的。
「小鯉魚,趁熱吃。」趙臨胥勺了一湯匙粥遞到李見瑜面前。
李見瑜眨了眨眼。
不對勁,絕對不對勁!
「皇上,我昏迷之時……可有什麼異狀?」
「什麼?」趙臨胥似乎有些疑惑。
「就……我身上可有不對勁?」
「什麼不對勁?」趙臨胥眨了眨眼。
李見瑜蹙眉。
難道紋身沒有露出來?否則趙臨胥不可能這麼冷靜,仿若無事發生那般吧?若是發現了什麼,就算不興師問罪,也不至於這麼若無其事?
「小鯉魚,之前的事多謝了,是朕沒照顧好你。」趙臨胥笑了笑無奈道:「你也是的,有孕在身還傻傻地一頭撞進北南府,攔都攔不住,還以為你當真叛了。」
李見瑜癟嘴。
實話實話,作為一個直……作為一個現代男人,他此前對懷孕太沒有概念了,根本無法想像懷孕是如何的,因此也沒在意,甚至不怎麼去理會,因此也沒考慮太多。
如今才知道,身上多了一塊肉有多辛苦。
「以後莫要如此了。」
李見瑜點頭。
看來趙臨胥是因為感激他才忽然對他這麼好的。
「來,別說了,快吃。」
趙臨胥使勁兒將湯匙往李見瑜嘴邊遞。
李見瑜拼命閃躲。
「小鯉魚別害羞。」
「不是……」李見瑜好不容易逮到間隙道:「太熱了!」
艾瑪還冒著煙的粥就這麼逼著人家吞,還能不能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