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見的真皮沙發……眾人都看得傻了,連一直喘著粗氣的洪大胖子,這會兒,也收斂了氣息,生怕鬧出了響動。
眾人剛踏上地毯,便有人過來驅趕薛向。倒不是那工作人員勢利,實是薛向這身乞丐裝和這金碧輝煌互為映襯,怎麼看怎麼礙眼。哪知道那工作人員剛說了幾句,便有個紅臉漢子從左側過道追了出來,對著薛向便問“是不是荊口來的薛同志”。薛向點頭認下,那人陡然變了臉色,對著先前驅趕薛向的工作人員,就是一陣喝叱。薛向自不會多生糾結,況且自己這身打扮,也實在夠嗆,便出言替那人說了幾句,算是化解了這場小風波。
那人領著薛向一眾便進了一個靠湖的雅間,雅室不大,二十平的樣子,佈置得卻清新雅緻,一應擺設皆是以小、巧、精為主打。臨窗設著一張紅木八仙桌,坐此處上吃飯,便可盡覽煙波浩渺的南湖,當真是神仙似的享受。
薛向剛招呼眾人落座,那人便捧著一套茶具進來,同來的還有兩名面容娟秀的烹茶師。待二人耍開烹茶的手藝,薛向才知道遇上了傳說中的功夫茶。一盞茶未飲盡,陳道便到了,同來的竟還有胡黎明!
第三十七章山高萬仞能擔否(完)
午後的驕陽透過層層闊葉林,鋪灑在這間茶室的紅木茶几上,橘黃的光線也沒漏過陳道手中的紫砂杯,薄薄的輕煙,沾染了光暈,霎時飄渺起來。這會兒,午宴已散,薛向卻被陳道留了下來。二人又換到了這間茶室,喝茶,敘舊。
說是敘舊,其實薛向和陳道不過數面之緣,話也不曾說過幾句,何來舊敘?倒是陳道有意從薛向這兒打探訊息。說來陳道也是鬱悶,在諸位姑爺中,安老爺子對他算是青眼有加了,可安系高層會議乃至機密,從不曾讓其參與。就是去年唯一的一次書房密議,他也不過是適逢其會,頭籌卻又被橫空出世的薛向拔走。此後,老爺子又恢復到以前那般狀態,再不向其問計。安老爺子可以不問計於陳道,可陳道卻不能不關心安系乃至京城的大局,他可是志在天下的。
雖然薛向此時僻居深山,陳道卻是知道那個小山村竟也通了電話,老爺子對這個安系智囊的重視程度可見一斑。
陳道雖要向薛向打探情況,卻也得照顧自己的麵皮,扯了會兒閒篇兒,甚至問出了“薛向願不願意調到漢水來”,這類看似關心、實則毫無營養的話題。卻薛向含笑一一應對,並表示了謝意後,陳道才道出了戲肉:“小薛,近日京中風潮一日緊似一日,你人進了山,心思不會也入了山吧。”上次博弈結束,安系大獲全勝,陳道雖未如願以償地轉正。到底是嚐到了大甜頭,由漢陽調職省城,絕對算是一步大跨越。此次,他嗅到風聲。京中似乎又有異動。他和安系是一榮俱榮的關係,自然著緊安系的動向。
薛向笑道:“是聽二伯介紹過,京中確實不平靜,不過也說不上什麼風潮,咱們顧好自己就行。用不了多久。便會風息浪止。”薛向知道這次不過是老首長和那位的火力偵查,確實算不得什麼大風大浪,結果自是老首長小勝一局告終。而真正的風暴,要在明年的那次著名會議才爆發。
陳道問得含蓄。薛向答得也含蓄,二人卻都明白了對方的意思。陳道看似問薛向的心思,實則是問老爺子的態度;而薛向一句“自己顧好自己”,便是告知陳道。安系這次不動如山,兩不相幫。
陳道得到了答案,雖然心中不知安係為何罷戰,卻不再細問,乾脆也不再談正事兒,竟指著窗外波光粼粼的南湖,介紹起漢水的名山勝水來。二人又好一陣閒聊,直到一壺茶飲盡,薛向說下午還得趕回靠山屯,這次小談方才結束。
出得南湖春,陳道便要司機送薛向,說是要一直送到靠山屯,卻被薛向婉拒了。二人互相留了電話,便在南湖春門口分手了。
此時,豔陽當空,薛向一身粗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