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只是外資,更想利用的是港方的技術裝置。只不過眼下,內陸不比沿海,吸引外資還未有首例,算是敏感事件。畢竟即便此刻沿海地區正大地吸引外資,高層內部對此也同樣大有非議。是以,這吸引外資之事,薛向不便向周明方言道。
見薛向沉吟不語,周明方揮揮手,笑道:“行啦,不便說,就不說,我老頭子也不是刨根問底之人,只要知道你小子胸中有丘壑,不會瞎折騰就好。”
周明方話罷,薛向霍然起身:“您的意思,是答應了?”
周明方笑道:“你都替我老頭子考慮到這個份兒上了,我再不答應,怕是要被某人罵作老糊塗了。”
此刻,薛向真個是太高興了,他原以為此事千難萬難,畢竟此事絕非是五金廠脫鉤,大利地區這麼簡單,而是涉及到政策面的變革,而哪怕是一點點變革,也是首創之舉,因為現下不比後世,新辦法新制度可以變著法兒的上,因為這會兒“摸著石頭過河”一說在基層還未大行其道,是以,這五金廠的脫鉤之舉才顯得千難萬難。可薛向沒想到如此千難萬難之事,竟這麼寥寥數語便成了!
“看來這周專員非但有老幹部的艱苦樸素作風,還有新式幹部的銳意改革進取,是個人物!”
薛向心裡默默對這位慈眉善目的長者,下了定義!
見周明方拍板,薛老三決定趁熱打鐵:“周專員,既然您同意了,那咱們五金廠的三角債問題,是不是一併解決了,怎麼說,咱們這次脫鉤也是為地區做了大貢獻,這衝抵欠款後,咱們五金廠應該還有近五萬元的結餘,您看是不是由地區給代為結算一下。”
周明方哈哈一笑,罵道:“我今兒個真算是開眼了啊,總算見識了什麼叫得了便宜還賣乖,你這兒是芝麻、西瓜都想要啊!”
薛向笑笑,道:“周專員,五金廠的鍋爐爆炸事件,想必您也清楚,而廠內數百工人的工資也拖欠了兩月有餘,正是等米下鍋的時節,不然我也不會朝您開口呀!”
周明方擺擺手:“話別說得這般好聽,五金廠在你蕭山縣轄下,有利稅了,你們蕭山縣收,有苦難了,就往地委推,沒這個道理吧,我看就由你們縣裡出資解決,待五金廠緩過氣兒來,再返資衝抵,豈不簡便?”話至此處,周明方盯著薛向,語氣陡轉急厲:“難不成你薛縣長方才對我說的拯救五金廠的計劃,是滿嘴跑火車,還是你壓根兒就沒信心收拾好五金廠的局面?”
薛向急道:“您可千萬別誤會,不是我在打小算盤,實在是咱們縣裡已經拿不出分毫了,再說,咱們蕭山縣是個什麼情況,我不說,您也清楚,這些年財政就沒個寬裕的時候,再加上今年中央和省裡都早早地打了招呼,一說無有補助下發,另一說補助折半,如此一來,蕭山縣的情況真可謂是雪上加霜了,實不相瞞,現下,縣裡應付完五金廠的事兒,連下月的開支,也成困難了,我今兒個到地委來找您,一是彙報五金廠的事兒,二是,找你求援來呢,我……”
薛向話至此處,周明方終於聽不下去了,拍桌道:“打住,打住,我先前話是怎麼說的,別的都好說,要錢的事兒,免開尊口,你這兒倒好,不只要什麼五金廠脫鉤後的結餘款,又跑我這兒來哭窮來了,我勸你趁早死了這份心思。再說,咱們花原地委為什麼派你下蕭山,不就是看中你薛向頭上頂著能人的光環,要是隻會哭窮,要小錢,要你做什麼,隨便換個唱戲的,做得都比你好!”
周明方連喝帶罵,言辭激烈至極,可薛向卻是一絲一毫也不往心裡去,因為他知道像周明方這種執掌一地的大員,尤其是執掌有名的貧窮地區的大員,應付這種要錢的手段,幾乎就是必須的功課,要是口袋功夫練不紮實,這花原地區的家,他早沒法兒當下去了。畢竟手下一堆窮措大,要是心軟手鬆一點,今兒個你要一點,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