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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上午的會,開得不成功,似乎並未影響邱躍進的酒興,但見他頻頻衝對座上的蘇美人放大照片舉杯,出筷極勤,吃得極是暢快,偶爾還聽他衝照片自語道,“風雪,不用著急,很快咱們就能團聚了,你那該死的老公,我會慢慢,慢慢,一點點玩死的!”
說話兒,眼神放光,搖頭晃腦,好似嗑了藥的癮君子。
就在邱躍進酒到微醺,情到沉醉時,砰的一下,大門被撞開了。
邱躍進猛地躍起,火速將那照片攬住懷中。
“躍進,這都什麼時候了,你還在這大吃大喝,到底還有沒有心肺!”
黃思文滿臉鐵青,如風似雨地撞進門來,吼了半天,忽然發現不對勁兒,凝目看去,邱躍進滿臉烏紫,渾身寒氣直冒,眼睛兇戾得好似隨時要暴起殺人。
黃思文趕緊收聲,“躍進,你這是怎麼了?”
邱躍進凝視黃思文許久,臉上烏紫漸隱,平靜道,“黃市長,下次進來敲門,因為你,這門已經修過兩次了!”
黃思文訕訕,忽地,又激昂起情緒道,“躍進,現在不是討論門的事兒了,下一步,該怎麼走啊,這才傳出風聲多久,計委的人就趕到了,從京城到德江,少說也得兩天功夫吧,我敢打包票,那位覃司長到來,正是活土匪做得法!”
邱躍進看了他一眼,沒有說話,靜待他的下文。
哪裡知道,黃思文反直眉楞眼盯著他,似在等他答話。
邱躍進真恨不能一腳踹死這傢伙,弄了半天,他黃市長灰頭土臉跑過來,就為告訴他“覃司長是薛向請來的”,這他媽就好比,有人急吼吼跑來,一本正經跟你說“晚上到了,天會黑”,你想不想一腳踹死他。
黃思文被盯得有些發毛,可能意識到自己每次來除了報喪,就沒別的主意,心下尷尬,轉移話題道,“蔡書記剛返回省城,據說要上中央去跟計委許副主任打官司!”
“蔡書記太心急啦!”
說罷,邱躍進順手將蘇美人的照片,覆在了酒櫃上。
“心急?這話怎麼說,難不成火電廠上馬的事兒,不該急麼?”
一說到這個,黃思文就心頭躥火,“薛向實在是太混賬了,為一己之私,阻撓德江發展大計,虧得他平素還敢做出一副深明大義、為國為民的模樣,我看純屬跳樑小醜!我敢保證,那篇狗屁文章,就是他搗鼓的,外人怎會對德江的情況如此清楚,有他這樣折騰,就是什麼專案別想上,按他的說法,就是寧可窮死,不願發展,試問,哪裡的發展不要汙染,不要資源,哪怕是隨便抓個德江的百姓來問,問他們是要青山綠水,還是要人民幣,我敢擔保,一百個人都搶著要人民幣!”
邱躍進在喧軟的沙發上坐了,揮手衝黃思文招了招,淡然道,“既然知道是跳樑小醜,黃大市長又何必動怒呢,歷史車輪浩浩蕩蕩,哪裡是小螞蟻想阻止就阻止得了的!”
“躍進,聽你這話的意思是,是有譜兒了?”
黃思文面現喜色。
邱躍進翹起二郎腿,笑道,“我從來就沒指望火電廠能一蹴而就,薛老三若是三拳兩腳就能打倒了,那就不是薛老三了,他的這些小動作很正常,沒有才不正常!”
黃思文點點頭,“躍進你說得在理,活土匪確實不好鬥啊,他做出這大陣仗,才是他本色。說實話,蔡書記去京城申訴的前景我是不看好的,活土匪向來是謀定後動,善打組合拳,今次的事兒便是例子,他先用報紙攪動輿論,再配合計委規劃司下來詰難,規劃司大可打著德江之事輿論滔滔,要地方上謹慎行事的幌子,暫停火電廠上馬,如此,人為製造的輿論,便為人為請動的計委工作組服務了。”
難得黃思文看透徹一次,邱躍進嘉許地看了他一眼,接道,“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