蔚思明望向黎仁，心中將他與明無雙的身影重合。

“像，太像了……”

“師尊，是不是悟道境的強者，都像你一樣，幻化出人形的道蘊？”

“哈哈哈，當然不是。悟道境也分上中下三等，下等，便是隻能凝聚出道蘊而無法控制之人，他們的修為也將止步於此。中等則是能夠憑藉道蘊大幅度提升對自身屬性之力的掌控，更有甚者，能將自己的身體化為精純的靈氣。而這上等，便是真正的悟道，每個人對於修行的理解不一樣，所悟出的道，也就不一樣，重要的是要遵從自己的內心。為師的道，便是相思之道，所以，這才能幻化成人形。”

聽聞此處，黎昭的目光望向墓碑，眼中透露出疑惑之色，他對修行之事不如黎仁感興趣，反而對男女之事十分在意，她追問道：

“師尊，師孃她叫明無雙，那為何這碑上只有“無雙”二字呢？”

聞言，蔚思明眼中露出追憶之色，出現了片刻的失神。黎仁看見師尊這副想起傷心之事的樣子，也是在心中不斷訓斥著黎昭，他連忙說道：

“師尊，昭兒她口無遮攔，弟子代她向你賠罪。”

“師尊，黎昭錯了……”

二人的話語落在蔚思明耳中，令他緩過神來，淡淡地笑道：

“哈哈哈，無妨，這也不是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你師孃這個人生性豁達開朗。有一次與我夜談時，她說，若是她有一日遭遇不測，讓我把她的屍骨葬在山頂的棗樹下，碑上僅需“無雙”二字。這樣一來，當日月劃過天際之時，便是在為她的墓碑提字，想必，天下無一人像她這般，這才是真正的無雙。”

蔚思明的話語落在二人耳中，心中頓時蕩氣迴腸。

“黎仁，你身後的那個印記是異獸之證吧？”

聽聞蔚思明的問話，黎仁緩緩將自己幼年時發生的事情，與蔚思明講述了一番。

“如此說來，那你的靈體是無屬性便不足為奇了。”

“師尊，此話何解？”

“其實有不少你這樣的例子出現過，那些被妖獸強行開闢丹田的修士，往往靈體的屬性都會如同妖獸的屬性一般。而對於騶吾這種極為神秘的神獸，數萬年來並無一人有幸得之，自然也就不知它是何屬性。”

“原來如此……”

“黎仁，關於報仇之事……哎，羽族勢大，而且傳言他們身後還有神秘的種族作為靠山，若沒有萬全之策，你還是腳踏實地修行，待時機成熟時，再舉兵而上，屆時為師定會助你一臂之力。”

“黎仁多謝師尊！”

“好了，不說這些了，今日為師找你來，是有要事和你說。”

見師尊一臉正色，黎仁也是面露肅然看了過去。

“再過不久，我便要離開嵐楓嶺了，此事我也與廣益和盼兒說過了。”

“這是為何？”

“為師這四十年來為無雙守護嵐楓嶺，如今也是時候該回自己的宗門了。”

“自己的宗門？師尊你不是嵐楓嶺之人嗎？”

“哈哈哈，嵐楓嶺當初只不過是為師遊歷而過的一個小小宗門罷了，可誰曾想就是這小小的宗門，我一待，便是四十年。黎仁，你有朝一日定會踏出嵐楓嶺，到那時，你便會明白這天地的廣闊。”

黎仁的眼中閃過一絲淚光與不捨，可流露出更多的，則是對嵐楓嶺之外的嚮往。

“想必，你也有聽說這次破碎秘境之事了吧？”

“嗯，弟子略有耳聞。”

“這次不同以往，有隱世大族佔據了名額，輪到我們這些下品宗門時，便只剩十個名額了。所以前幾日眾長老與其他下品宗門一致商討的結果，便是依據奪旗戰的結果進行名額的分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