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蠻好,明明所有人都在準備,待九郎與和樂公主成親後,就讓鄧母與他們一起到交州走走。
明明什麼都是好的。明明剛才還那麼快樂,可這麼一會,鄧母卻在嘶叫一聲柳婧的名字後,向後倒去。再也無法睜開眼!
聽聞這個噩耗時,鄧太后正在宮中與眾臣議事,於是,在訊息傳來時,鄧太后身子猛然一晃,虛白著臉癱在了榻几上,在不知不覺中淚流滿面中,這個鐵腕太后,哽咽著說道:“快。快去鄧府……”
當鄧太后的車駕趕到鄧府時。一切都遲了。她能看到的,是躺在榻上,被白布蒙著。永遠不能動了的母親!
鄧太后雙腳一軟,她踉蹌著撲過去。把那白布拿下來看了一眼後,嚎啕大哭道:“母親……”
她哭得上氣不接下氣。
就在身後的群臣,終於忍不住上前,想讓她保重身子時,鄧太后突然站了起來。
她沉著一張臉,一字一句地問道:“母親明明大有康復,今早上太醫診脈,還說脈像平穩……說!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鄧太后這般喝令時,整個堂中再無半點聲音出來。而不一會功夫,剛才與鄧母一起遊園的婢僕們,便齊刷刷跪在了鄧太后面前。
就在鄧太后轉向她們,再次發出質問時,齊刷刷的,所有的目光都看向了柳婧……
聽著這些人把剛才的情形一字一句地複述出來,鄧太后身子猛然一晃,她騰地轉頭,殺氣騰騰地瞪了伏在地上痛哭的柳婧一眼後,鄧太后一字一句地喝道:“把那幾個嚼舌根的人,通通查到,一個不剩地拿了!立刻打入大牢!”
“是。太后息怒。”
“把柳氏——打入大牢!”鄧太后這幾個字一出,齊刷刷的,所有人都抬起頭來。
這些不敢置信的目光,鄧太后一個也沒有看到,她只是雙眼血紅,充滿恨意地瞪著柳婧,她只是盯著她,咬牙切齒地喝道:“怎麼?朕的話,也沒有人聽了嗎?”
“不敢——”
一陣腳步聲急急響起,轉眼間,柳婧便被人從地上提起,便被人反剪雙手推了出去。而當她終於清醒過來時,柳婧發現自己已被鎖在大牢了。
這一次的大牢,與以往完全不同,這是真正的刑獄大牢,空氣中,無處不充斥著血腥味,屎尿的臭味,入目所見,都是一個個失魂落魄,可慌亂得大哭不已的人……
這一次,真不同了!
柳婧向後一退,慢慢跪倒在乾草堆上,她瞪著地面,想道:交州的事,正常情況下,十年八載也傳不回洛陽。我那訊息,怎麼會與我本人同時抵達洛陽?
她又想道:誰在陷害我?
幾乎是剛剛想到這裡,柳婧轉念又想到剛才鄧太后看她時,那眼中不容置疑的殺機和恨意,不由打了一個寒顫,抱緊了雙膝。
她想,這一次,是真不一樣了。
母親過逝和柳婧被拿入獄,是同時傳到鄧九郎耳中的。
彼時,他正在張羅婚禮的事!
陡然知道這個訊息,他身子一僵,手中的東西,砰砰砰全部摔落在地。
打了一個寒顫後,鄧九郎迅速地轉過身來,他忍著淚意暴然喝道:“快,快回洛陽——”
連東西也顧不得要了,鄧九郎便翻身上馬,與眾人急急趕赴洛陽。
衝回鄧府,看到母親的屍身,鄧九郎便是伏地大哭。
不過,不管是鄧九郎還是鄧太后,或者是鄧府的所有人,在鄧母這病重的一年多里,心裡做過無數次她會過逝的準備。這個把月的好轉,對他們雖是意外之喜,可他們的內心深處,並不敢相信鄧母是真的好轉了。
因為有了心理準備,此刻,鄧九郎便是傷心欲絕,卻還能勉強清醒。
這一清醒,他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