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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4部分

。”這名侍女輕輕起身推門而去。

望著紙門漸漸合上,沼田檀香忽然有一種想哭的衝動,忍了半天還是沒忍住眼眶中積蓄的淚水,豆大的淚滴啪啦啪啦的滴下來,神色悽然道:“為什麼父親要逼著我?自從知道我要嫁給殿下就變著法逼我去學不喜歡的東西,從跳舞到繪畫,從媚上爭寵到勾心鬥角……可是殿下對我的態度從熱切到冷淡,難道不是因為父親的教導有錯誤嗎?為什麼事到如今還要逼著我?我到底做錯了什麼?誰能告訴我?我到底欠沼田傢什麼?為什麼要這樣對我?”

……

一抹青煙自香爐中悠然飄起,黃銅作的鏤空龍鳳呈祥式香爐來自大明朝,內建的薰香來自九州的上乘香料,具有安神醒腦的作用,小笠原長時的憂慮卻無法用名貴的薰香來排解,他已經與吉良義時枯坐近半個時辰,到現在話題還沒繞到主題上。

“不能再等了!”小笠原長時鼓起勇氣高聲說道:“請武衛殿幫助在下奪回信濃,奪回失去的舊領,在下願意以信濃半國相贈……”

“呵呵!小笠原信濃守大概還不知道吧?坐鎮京都的公方殿下給本家下達御教書,命本家擔任信濃守護,所以奪回信濃本家必然會做,但不是為了任何人,而是為了幕府,請小笠原信濃守不要用錯詞!”

“什麼!這怎麼會!”小笠原長時陡然直起身子,聲音像剛割掉喉管的公雞,聲調陡然轉了八個音,整個臉漲紅的像個紅蘋果,目瞪口呆的望著一旁的小姓匆匆遞來一份絹帛,上面陌生的字跡躍然紙上。

“今聞甲斐守護武田氏入侵信濃至其大亂,信濃守護小笠原氏無以為抗遽而逃竄,實無法履行守護役職,因此,特命吉良義時為信濃守護,即日起,鎮撫信濃討伐治亂之徒!足利義輝,弘治二年正月三日。”

看著這份御教書,他已經意識到這是幕府將軍的真實手筆,其他人仿照不來跟沒有御教書所用的特殊斯絹帛面料,當年他祖上也曾珍藏一份四代公方足利義持下達御教書,同樣也是這份面料的觸感,這絕對不會有錯。

“本家不會做坑蒙拐騙之事,小笠原信濃守若是不信,可以派人去京都打探訊息真偽,若是不信也可以稍等半個月,這等訊息想必已經通傳天下,要不了多久整個越後乃至信濃都會知道了……”

小笠原長時感覺一陣劇痛襲來,腦袋痛的像一個榔頭在狠命的敲,眼前一黑就昏了過去。幾個小姓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嚇了一跳。驚慌失措的不知該怎麼辦才好。

“快扶著信濃守殿去休息。請曲直瀨殿過來為信濃守殿診治。”吉良義時也被驚了一下,一個孔武有力的壯漢就這麼一頭栽倒,多少還是擔心他就這麼掛掉,萬一有個三長兩短他可就說不清了。

一通慌亂下,幾名小姓七手八腳的駕著小笠原長時去偏廳接受救治,好在曲直瀨守真也在城內,聽到招呼就急忙趕過來,觀聞問切一通忙下來。才抹掉臉上的汗水長出口氣道:“信濃守殿只是怒急攻心昏了過去,我這就開幾副安神的湯劑,多注意休息就好。”

得知小笠原長時問題不大,他也是長出了口氣道:“還好沒出問題,否則本家也要難脫干係啊……不說那個,說說國松的身體現在怎麼樣了?療養這麼久恢復的如何?”

“情況還好吧!國松殿的情況比較複雜,先天帶的一些問題只能用藥療、食療、理療想結合的手段,先生擬定一份治療方略,大概需要五年才能基本恢復正常人的水平。”曲直瀨守真作為吉良家的御用醫師,如今又成為永田德本的授業弟子學習正宗的漢方醫術。

比起幾年前初見時的毛躁和毛腦子武士幻想。如今這位剛過二十的青年人的身上,也多出幾分鎮定與嚴謹。當年他父親曲直瀨道三苦口婆心的勸說所得不到的效用,如今在永田德本的培養下正在努力去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