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趙國？”洛丹推開他的手，沒有戴面具的臉嵌上了訝異，她還準備去法源寺找莫明子問母親的事，哪有時間啊？

皇甫飛羽點點頭，眸色深沉地看著桌面，道：“五國公主中毒，父皇讓我去趙國，一是給趙國皇帝賠罪，二是給趙國借糧，殿下的一百萬軍隊沒有糧草，而天齊國連年乾旱，莊家又顆粒無收，所以就讓我去試試。”

“呵！”洛丹冷冷一笑，嘲諷道：“我是該說皇上蠢笨如豬，還是該說皇上天真無邪呢？以目前天齊國和趙國的緊張關係，去趙國能借到糧食？而且五國公主中毒，查出下毒者是誰，給予懲處就是了，還需要親自去賠罪？這不是故意仰著臉給別人打嗎？”

肆無忌憚的言語讓皇甫飛羽正視著洛丹，沒有因洛丹對皇上的嘲諷而不悅，反而引起了另一層深思，對洛丹的深思。

“等等，不對。”

洛丹一番言語之後，豎手否定，凝重地蹙了蹙眉，豁然省悟地道：“難道皇上是故意在整你？”

皇甫飛羽的眸底閃過亮光，仍然不說話。

“以王爺在天齊國的地位，派王爺去趙國賠罪或是接糧，都相當的合理，反而是王爺若借不來糧食，就將成為天齊國的笑柄，更加地讓人覺得王爺一無是處了。”

以皇甫飛羽的處境，洛丹理所當然地就想到了皇上的意圖。

“你很聰明。”皇甫飛羽終於開口，眉眼間有一股淡淡的自嘲，“或許你可以把他的意圖再想得全面一點。”

似是洛丹想到的他都想到了。

“全面一點？”洛丹微微一愣，沉吟一下，聲音略略提高了一些，“難道皇上有意讓你去趙國提親？”

皇甫飛羽唇角掛起了笑意，但是，笑始終不達眼底，“我的王妃真的很聰明。”

“哼！”洛丹嗤之以鼻地哼了一聲，短暫的靜默之後，筷子又去扒拉幾盤漸漸涼下來的菜，“王爺豔福不淺。”

倒是想吃，瞧著又沒有胃口，而且還越發地覺得倒胃口。

皇甫飛羽修長的食指摸著下顎，邪魅地道：“你怎不說本王是工具呢？”

洛丹深深瞥了皇甫飛羽一眼，道：“皇上如此找你麻煩，難道五國公主中毒當真與你有關？”

“你覺得呢？”皇甫飛羽不置可否地問。

“如果真的是你下的毒，那你的手法還不夠高明，也不夠狠絕，既然想挑起幾國戰爭，那麼勢必要派人刺殺了她們，並讓人無跡可尋。”洛丹以一個旁觀者的身份來討論。

皇甫飛羽眸中閃過震驚，凝視洛丹片刻，道：“看來本王應該請王妃出馬才是。”

“你始終覺得那幾個公主是無辜的嗎？”

洛丹考慮著，除了覺得皇甫飛羽手下留情，便沒有什麼理由可以解釋那幾個公主還活著的原因了。

皇甫飛羽的眸色漸漸深沉，臉上虛與委蛇的笑意也提不上來。

“其實，代表國家來到天齊國，她們的命就已經不是她們的了，興許她們就是各自的國家派到天齊國來的棋子。”

身為特工，洛丹經歷了太多的事，國與國之間的糾紛，許多見不得人的手段都通常會在暗中進行。

“洛丹，我該怎麼辦？”

耀如星辰的黑眸直視洛丹，皇甫飛羽突然以普通人的口氣向洛丹問話，卸下了身份，驀然覺得在洛丹面前原來很輕鬆。

洛丹或許很凌厲，但卻很真，這是他在宮中不曾見過的種類。

“也許，你該把那離婚協議書籤了，似乎我得把正妃之位讓出來。”洛丹柳眉一挑，輕然的笑意若有若無地掛在嘴邊。

“休想。”皇甫飛羽冷冷地瞥過來，暗啞的聲音有著一絲慍怒。

“不然呢？跟皇上對著幹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