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風,且仍能氣息沉穩地繼續說話,“鬼的執念萬萬千千,無論是善是惡,有執念便不能轉世輪迴,於理於道,都應該消除。”
“可是她們都是為了自己的孩子,我們這麼做,會毀了她們也毀了那些孩子。”石若康有些不忍。
藍士肅穆道:“婦人之仁在此處別無用處,收起來。”
石若康被噎得一滯。他很想問問,是不是因為你天生地養,所以不懂凡人的舐犢情深?
他忍住了,這番話太傷人。傷藍大爺,其實也傷他自己。
他應該也不懂母子情深,只意圖透過反駁藍大爺反為自己堅定立場而已。
在這一點上,他和藍大爺,又有什麼區別?
時間點滴過去,突然,荒野上出現了一道龍捲風。泥土和雜草被盡數掀翻,藍士把石若康擋在身後,穩若泰山。
石若康卻忽然變了臉色,“藍大哥,我的呼吸……呼吸不了。”
‘你當然呼吸不了!凡人在這裡,絕不可能活下去!’春花赫然從天而降,一身純白深衣獵獵擺動,石若康卻漸漸聽不到它的聲音了。
藍士果斷向她飛出一棍,卻見白衣層層疊疊地散開,春花在後方左右飛舞,一轉眼已經在安全處重穩了身形,她甩起袖子,平地又升起了兩道龍捲風!
三道狂風如同星火燎原,經過之處暗無天日。
藍士雙手一揚,無數白骨破土而出,藍黑色的火焰以藍士為中心瞬間朝四向燃去,頓時火光熊熊,與勁風分庭抗禮。
石若康勉強忍耐著缺氧的頭疼頭暈,在識海中和女鬼搶奪陰氣,幫助藍士制衡女鬼。
藍士的聲音卻忽而在腦海中響起,“顧好你自己,不用管老夫。”
說著,數百塊骨頭飛至他身旁,插成一圈形成圍欄的形狀。他頓時覺得鼻中一通,空氣重新流入肺部。
昏沉沉的腦袋恢復清明,他決定不聽藍士的指揮,剛才的變故,反而讓他發現了突破的轉機,他迫不及待地運作起來。
藍士飛向空中與女鬼對戰。女鬼在袖子中藏了兩套白綾,耍得獵獵作響,柔軟的布料愣是比九節鞭還要更有殺傷力,變化更加詭秘多端。白綾如靈蛇流竄,對藍士窮追不捨。
要躲開攻擊不難,藍士看似壯碩,靈活卻更勝春花許多。他側身避閃,左挑攀纏,右斷阻隔,瞬間再佔攻勢,凌空頓足,成爪五指直取春花喉嚨。
春花陣腳急亂,倉惶倒退,將手裡能使動的白綾盡數發出,但藍士早有準備,方才攻防的同時,他早已經將白骨分散到空中,布成一個天羅地網般的局。
春花這時候正正落入了局中,他另一手倏爾收攏,所有尖利的骨塊也跟著收起,將春花團團困住,白綾七零八落地射出,卻被骨塊的刃割成了布碎,片狀的,條狀的,白花花地飄落,乍一看仿似雪花。
藍士一手擒住春花的腳,折斷,春花回身要攻他門面,他微微偏臉避開,再一擒,擒住了她的脊椎,又是一聲悶響,春花的動作顯然遲滯了下來。
第三擒,正中咽喉,藍士令骨塊為鏈,將失去行動能力的春花捆成一團,牽著回到地面。
這時的石若康正在自己的體內挖掘,一身冷汗淋淋。
藍士搭手上去,卻只見到茫然的虛無混沌。
“石若康,你在哪裡。”
石若康心裡回答:‘在我的魂魄裡,但我不知道這裡怎麼回事,什麼都看不到。’
“出來,女鬼已經拿下了。”
‘不行,藍大哥,另一個陣眼在春花身上,單純殺了她或者我,都只是強行破掉其中一個,這樣無論如何我都一定會死。她肯定不會主動解陣的,她不屈服,我們又能拿她怎麼辦?與其一直這麼拉鋸,還不如另外找辦法破解這個陣。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