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發都變成了堅硬的什麼東西。
他還沒搞清楚狀況,就被一股大力摔了出去,直直撞上牆又反彈落地。猛地抬頭一看,他剛剛坐的竟然是藍大人的大腿!
藍士氣得胸膛拼命起伏,“放肆小兒!”
“對不起對不起!小的不是存心的!”他噤若寒蟬,直覺小命休矣。
“石若康在哪裡!”
“他……他還在陣法裡。”熊忠強忙把事情完整地敘述了一遍。
藍士忽地把熊忠強提了起來,大掌朝肚子一拍,熊忠強吐出了一口水。他虛虛接下,令水成球懸在他掌心,電花花躥起,遊走於水球裡外。
他放下熊精,默默候在一旁的小炒開啟電燈,只見水球中央凝結了一小塊比琥珀更通透的石頭。
“這是……”
“陽石,加強體內陽氣。熊精,石若康喝的是什麼。”
“他喝的好像是清水。”
原來如此。
藍士頭一次萌生了要研習術法的念頭,因為這次令石若康身陷險境,便完全是他術法不精的後果。如果他熟習陣法特點,在今日檢查時他就知道箇中關鍵了。
他趕至橋洞,在角落陰暗處盤腿而坐。
小炒和熊忠強追了上來,佇立在一旁不敢發問。
藍士命令他們離開橋洞的範圍,“老夫自有打算。”
小小熊精和小鬼哪裡敢違逆,只得乖乖地退到邊界處。
藍士撿起一截爛酒瓶,用最尖銳的一角割開自己的皮肉,暗紅的血水翻湧了幾下,停住了,有別的一股什麼東西融入了血液,令得它漸漸變黑。
這樣的速度太慢了,藍士又割傷另一邊手,讓橋洞中相對濃厚的陰氣進入體內。
他仰頭,低沉的不明意義的聲音從唇間溢位,頗為煽情。
陰氣之於他是一把雙刃劍,適量的陰氣能滋養他的身體和力量,甚至會產生某種難以言喻的快感;過量的陰氣卻會陷他於危險的境地。
幸而這裡的陰氣較之體育館稀薄許多,他也恢復了一部分控制力,只要循序漸進,他就能在安全的前提下褪去人參的精純陽氣。
熊精帶來的人參和陽石都是仙田中物,這種陽氣便正是將他們阻隔在外的要件!
另一邊廂,石若康在沙發上窩了一整晚,他使勁掐著自己的腿趕跑睏意。到深夜時分,客廳的燈自動熄滅了,如同前一晚一樣女鬼的頭又出現了,這次竟然是另一張臉。
他抓起飯桌上的杯碟砸過去,如果可以他更想用刀子去捅她,只是他現在力氣盡失,完全的身不由己。
有了前一晚的經驗,他一邊亂砸亂摔,一邊用盡全力掐自己的腿,掐得沒知覺了就咬手。
媽的!竟然還是沒知覺!
他慌亂之下咬出了血都不自知,他仍舊阻止不了意識的沉淪。
女人頭一次又一次地撲近,頭髮像被什麼東西扯著,每撞過來一次就扯落漫天斷髮,乍一看就像隨處粘纏的蛛絲。
石若康怕極反怒,怒嚎一聲“煩死人了啊!”揮出一記兇殘的上勾拳。觸及女人黏膩的面板他全身的寒毛都站了起來。正在他使勁甩手的時候,無意中碰掉了什麼東西。他靈機一動,撿起了那兩根原先用來插水果的筷子。
女人頭啪一聲黏到天花板上,像碎掉的西瓜,一塊一塊地往下掉。石若康躲開,把左手中指塞進了兩根筷子之間。他深深吸了兩口氣,玩命似的狠狠用腳踩了下去。
一邊用手一邊用腳,他冷汗淋淋地用盡了現在僅有的力氣。尖銳的疼痛直衝腦門,他連眼角都因為過於用力睜眼而感到的撕裂似的痛。
他清醒了,背部緊緊貼著牆壁,只聽得緩慢的“吱——呀——”聲從房間方向傳來,彷彿門軸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