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漠之王插嘴道:“即以失傳又如何我孫女會習得?”不過見丁一徐徐說話,也不去追問,凝神細聽卻是對這越女劍法當真來了極大的興趣。
“昔有佳人公孫氏,一舞劍器動四方。觀者如山色沮喪,天地為之久低昂。霍如羿射九日落,矯如群帝驂龍翔。來如雷霆收震怒,罷如江海凝清光。絳唇珠袖兩寂寞,晚有弟子傳芬芳。臨潁美人在白帝,妙舞此曲神揚揚。與餘問答既有以,感時撫事增惋傷。先帝侍女八千人,公孫劍器初第一。五十年間似反掌,風塵澒洞昏王室。梨園弟子散如煙,女樂餘姿映寒日。金粟堆南木已拱,瞿唐石城草蕭瑟。玳筵急管曲復終,樂極哀來月東出。老夫不知其所往,足繭荒山轉愁疾。”丁一喃喃吟道。
“這是當年大詩人杜甫寫的一首《劍器行》,以詩為文描寫了當年那公孫大娘的劍舞風采。莫老感覺如何?”
大漠之王閉目慢慢的沉浸在了這首詩文之中,腦海中彷彿有一戎裝女子持劍舞動,只看得他心驚膽顫,卻又熱血沸騰,半晌才長出一口氣睜開了雙目這才發現自己的手心居然已經出汗了,不由的暗自驚歎:只是鳳兒的些許殘招為輔,藉助了詩文的描繪,居然便有了這等威勢,若是當真那越女出手又會是何等的模樣?難怪‘三千越甲不可敵’!
“可怕……卻也美麗無比!”想了想大漠之王喃喃說出了這兩個詞來形容那越女劍法。
丁一點點頭又道:“說美麗那是正常的,但可怕卻是少有人能夠看到。這劍法極為神妙,似乎是天下劍法之基,是以令孫女不知從何處學來,居然能夠立刻融入到了自己的劍法之中,這才是可怕的地方。當今世上,能夠做到這般的武功秘籍屈指可數。”
大漠之王點點頭道:“那鳳兒她卻又是從何處習得的呢?你不是說這劍法早已經失傳了嗎?”
丁一道:“在人類之中或許早已失傳,但天地間靈物無數,難道便只有人類可以學習各般招法嗎?天地間自然也有數之不盡的動物能夠學會。”頓了頓沉吟道:“亦或領孫女當真是好機緣,傳聞當年范蠡歸隱太湖,號陶朱公,逃過了狡兔死、走狗烹的下場。而野史又曾記載那越女阿青似乎和范蠡有些關係,或許在這浩淼太湖之中,便有一處是那范蠡隱居之所,上面或許有著那越女阿青留下的圖譜吧。想來若是以當年越女阿青的實力,自然可以將劍道溶於一筆一劃之中,令孫女機緣巧合之下或許便是遇上了那等機緣。亦或當真另有白猿傳授劍法!”
大漠之王點點頭,似乎也只有這前一個說法最為可信。畢竟如果是他人傳授的話,有人指點,自己的孫女必定不可能劍法如此生疏,這自然是剛剛習得的緣故。似乎也只有奇遇才能說明這一點。
而事實也的確如同丁一的猜想一般,大漠之王的孫女,莫鳳也真的是運氣極好。泛舟太湖的時候上了一座湖中小島,在一處山洞之中發現了刻畫在洞壁上的劍招。家學淵源的她,又修煉的是丁一師門的劍法,一看便知這是一門極為高深的劍法,當下便起了學習之心。卻不想因此在島上一呆便是半年沒有半點的訊息外露,這才會惹得大漠之王千里迢迢的南下而來。這也是為什麼她身上穿的如此破爛了,精神沁入洞壁之上的劍法之中,無時無刻不在學習,手上不時的舞動,哪裡還會留神自己的衣物。
想當年,丁一身處無錫,太湖之中也有隱居不出的高手,卻都沒有發現那處地方,反而被莫鳳無緣無故的找到了,這不能不說是機緣了。
而她也沒有辜負這絕世的劍招,邱勝的拼死抵擋,反而讓她有了更多的時間去融合劍法,越女劍法的神奇之處便在於此。它本就是天下劍法之基,只是礙於莫鳳的修為見識不夠,若是換成了丁一或者他爺爺,怕就是另外一副模樣了。
不過丁一的圓舞月輪劍本就是一等一的絕學,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