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走了進去,酒肆不是很大,生意也不是很好,十幾張桌子。只有三四張桌子有客人。不過酒肆佈置得很雅淨,牆壁上拔著幾張字畫,只是不走出自名人手跡。兩個穿著青布裙的婢女在招待客人,還有一個青衣少女坐在酒臺後面彈著古箏。
青衣少女長得很乾淨清麗。一張修長的瓜子臉兒,素面朝天,穿著寬大的古裙,給人一種很安靜淡逸的感覺。如果這家酒肆放在江南,這樣的佈置,這樣的清淡少女,生意一定會紅火的。
可這是在長安,生意最好的酒肆都是酒胡子開的。
酒胡子就是西域中亞人在長安的酒掌櫃老闆。因為他們外形與中原人兩樣,深目、高鼻、多髯,所以長安人稱這類酒掌櫃為酒胡子,唐朝詩人徐黃寫的一首詩,名字就叫《酒胡子》,恰與真相似,氈裘滿領須。但不是這些酒胡子會做生意。一是西域出好酒,也就是葡菊酒,二就是胡姬。許多遷入內地的胡人女性。為了謀生,她們以賣酒為職業。由於她們生性好動活潑,一邊斟酒,一邊佐以歌舞,這讓酒客很容易陶醉其間。
五陵年少金市東,銀鞍白馬度春風。落花踏盡遊何處,笑入胡姬酒肆中。李白寫的。一些富裕精力充沛的少年,在玩盡興後,都喜歡跑到有胡姬的酒肆中喝酒,一是可以喝到正宗的西域美酒,二是可以看到胡姬藝伎,甚至主動與胡姬跳舞。胡姬也不會生氣。這放在有許多中原禮法存在的中原女子身上,是不可能發生的了。至少沒有胡姬那麼奔放。不但長安少年,連外來的遊客也喜歡這種氣氛。
因此,這家酒肆雖然雅緻,但生意卻一直沒有紅火起來。
王畫沒有吭聲,薛嵩手一招,喝道:“來十壇酒來。”
王畫嚇了一跳,敢情這個小師弟還是一個酒桶子。十壇不多,最少也有二十多斤,就是葡萄酒,同樣有酒精度的。別說味道好,照樣會喝醉人,而且一
開啟酒,少女曲調一改,變成一首《前溪》。這是一首南朝的音樂。東晉沈充所制。隋文帝平陳。把南朝的音樂總輯,合謂之《清商樂》,又名為《清商伎》,還有《國伎》、《高麗伎》、《天塹伎》、《文康伎》、《安國伎》與《龜茲伎》合為七樂。到多才多藝的隋焰帝手中,又改成清樂、西涼、龜茲、天些、康國、疏勒、安國、高麗、禮畢九樂。唐朝又去禮畢,加高昌、造燕樂,成為十樂。但在唐朝,與現在的國人有點相似,似乎崇洋媚外,鋼琴的地位不知高於國琴的幾百倍,幾千倍。唐朝中的豐國正統音樂。幾乎都在《清商樂》裡面,可地位在十部樂中最低,所以弄到最後,隋朝《清商樂》裡收集的樂譜幾百首,到了武則天手中時,只剩下六十九首,到了唐末只剩下三十二首。
現在公開彈論《清商樂》裡面的曲子的人很少了。
但王畫聽了很喜歡。
薛篙根本不感興趣,如果不是這個牛氣的小師哥帶著他進來,象這樣的酒肆,喝酒不要錢,也不會踏入半步。他說道:“我說大哥,帶我混吧。大不了我將大伯父的那匹寶馬偷給你
薛訥的座騎偷給自己,這個大師伯還不立即找到血營與自己拼命。王畫笑了起來。他說道:“寶馬我不要了,我講一個故事給你聽
“好,是不是你們軍營奮戰的故事?”
王畫搖了搖頭說道:“不是,講一個大詩人,他小時候看書看不下去。經常丟下書逃學。一天東逛西逛的。看到一個老婆婆坐在矮凳上。手裡拿著一個鐵棒子,在磨馬石磨著。他很奇怪,就問老婆婆在做什麼。老婆婆答道,我在磨針。這個人就更奇怪了,他又問,老婆婆。不對啊,針那麼而你磨的是一根大鐵棒啊。老婆就說道,是啊。我這根鐵棒是很粗,可我每天都磨啊磨的,總有一天,我會將它磨成針的。”
聽到王畫說起這個故事。那個彈妾的少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