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燕扭捏著,還是一副不願意說的樣子。
魏振急不可待地說:“韓健在集團辦公室,邵燕的動向,韓健肯定知道。邵燕不說,韓健說。”
韓健說:“小邵還是你自己說吧。我這裡給你做著出國批件。過兩天你們一走,大家不就都知道了嗎?”
邵燕看了看大家,說:“其實也沒什麼好隱瞞的。都是工作上的事情。我印象裡,從工作以後,我這是第一次參加同學同事的聚會。今天,在師兄家裡,謝師兄又是我老鄉,我就跟大家說說心裡話。我怕以後沒有機會跟大家這麼聊了。”
小邵剛要說話,張志強說:“等一下,我先敬你一杯,咱倆把這杯酒乾了。為你有勇氣講心裡話。”
小邵毫不猶豫地舉起自己的多半杯啤酒一飲而盡,她燦爛地笑了一下接著說:“剛才,謝師兄的話講得我特別有感觸。謝師兄從江西農村能考到貿大,真的很不容易。我們家雖然不在農村,但我們家的條件也很一般。
“我父母都是一般的工薪階層。景德鎮就一個陶瓷產業,他們都做和陶瓷有關的工作,收入微薄。我有一個弟弟,我父母對我弟弟很溺愛,把所有的希望都寄託在我弟弟身上。
“從小我就憋了一口氣,我要考大學,考最好的大學。謝師兄考貿大的時候,大家好像還不太瞭解貿大。等我們考貿大的時候,正是貿大火的時候,貿大在江西招生的分數線比北大還高。”
謝師兄贊同地點了點頭說:“確實是這樣。”
小邵說:“從江西到北京上大學,作為一個女孩子,我心裡面受到了很大的震動。都是花季少女,人家吃的,穿的,用的是什麼?我吃的,穿的,用的又是什麼?差距太大了。
“我相信謝師兄跟我會有相同的感受。我們女孩子在宿舍裡晾內衣,人家的內衣都是名牌,我的內衣我都不好意思涼出來。我在自己的床鋪裡支了一個蚊帳,在蚊帳裡把內衣放到檯燈罩上烤。有一次,我迷迷糊糊睡著了,差一點把宿舍給點著了。”
邵燕流淚了。謝師兄遞給她一張餐巾紙,在她肩膀上輕輕地拍了拍。
邵燕擦了眼淚,強作歡笑地說:“後來,有人說,附近的酒廊裡陪酒能掙錢,還能認識有錢人。我就去了。去了我就發現,其實去那裡掙錢的同學不止我一個。還有一些在學校表現很積極的女同學也在那裡陪酒。
“開始我還不好意思,後來我想誰笑話誰啊。我曾經也是一個很羞澀、很內向的女孩,後來我跟我自己說,我必須要臉皮厚起來。我在這個世界上,無依無靠,我只能靠自己。”
邵燕說:“我就是在這個酒廊裡認識我男朋友的。我知道大家對我都不理解,不管在學校,還是在單位,我都能夠感覺到大家看我的眼神是異樣的。其實,你們要是瞭解我當時的家庭情況,我覺得你們能夠體諒我的。只不過,這種事情我也不能主動跟大家解釋。”
邵燕深吸了一口氣,接著說:“其實,去咱們學校周邊酒廊找女朋友的人,並不都是為了尋找刺激。因為情慾上的事情,對去那裡的人來說已經太平常、太普通,甚至太沒意思了。
“他們之所以想找一個在校大學生做女朋友,就是想找一個沒有被社會汙染過的女孩。我倒覺得這種動機沒什麼不好。還有一個年齡的問題。一個有經濟條件幫助我的人,總不會是我的同齡人吧。
“後來,我開始和一個比我大不少的男人固定地交往起來。這個男人就是我現在的男朋友。我男朋友是做旅遊的,出道很早,在這個行當裡是大哥級的人物。他認識很多人。在學校的那幾年,給了我很多支援。
“畢業的時候,我想讓他幫我聯絡外經系外貿公司,我不想讓他養我。可是沒聯絡成。後來,正好趕上咱們公司招人,我就跟大家一起來咱們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