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振嘆了口氣說:“錢,真他媽有誘惑力。”
魏振問胡兆宇:“要是這兩張銀行承兌匯票擺在你面前,你有那個定力嗎?”
胡兆宇說:“我當然有。我出差背的貴金屬,那可不止七十萬。我要是沒有定力,不早就抱著貴金屬跑了?你這麼說就跟你自己沒有定力一樣。
“你做羊絨收購生意,每一單的貨值都成百萬,比王偉的地毯貨值高多了。你經手的銀行承兌匯票也不少啊,應該也有空白抬頭的吧,你怎麼沒想過攜款潛逃呢?”
“我為什麼沒有攜款潛逃呢?”魏振認真地反思著,忽然,他幡然醒悟道,“我沒有替罪羊啊!找不到替罪羊,我拿了錢也會被抓回來,沒機會花啊。”
胡兆宇敲了一下桌子說:“誰最有可能讓張志強當替罪羊,誰就是最大的嫌疑人。”
眼看著他們就要捋出頭緒來了,賈勇連忙制止道:“別聊了,太晚了,都睡覺吧。”
胡兆宇和魏振互相對視了一眼,胡兆宇說:“賈勇知道咱們說的是誰了。更多的忙咱們也幫不上,就這麼著吧。”
夜深人靜的時候,宿舍裡的電話突然響了起來。胡兆宇騰地從床上彈了起來,一把抓起電話聽筒。他聽了一下,向賈勇喊道:“陳經理的電話。找你的。”
賈勇接過電話,聽筒裡傳來陳淑娜的聲音:“我在西島,國際長途電話費很貴。我問你什麼,你就直截了當地回答。季總就在我身邊。”
賈勇說:“我明白。”
陳淑娜說:“公司是不是出事了?”
賈勇說:“張志強給王偉開的兩張空白抬頭的銀行承兌匯票找不到了。兩張匯票合計金額七十萬。”
陳淑娜問:“你們是怎麼處理的?”
賈勇說:“張志強找了能找的地方都沒有。我聯絡過王偉,他一直沒回我電話,說他在外面忙。劉明英給王偉打過電話,王偉說他沒見過匯票。”
陳淑娜問:“你知道公司賬戶被銀行凍結的事情嗎?”
賈勇說:“不知道。”
華藝國貿公司為了獲得銀行貸款。根據銀行的要求,日常資金結算要在一個專門受到銀行監管的賬戶裡進行。根據賬戶監管協議,銀行在判斷華藝國貿公司存在資金挪用風險的時候,有權凍結監管賬戶裡的資金。
一旦銀行賬戶被凍結,即便那兩張銀行承兌匯票已經交給其他銀行辦理託收業務,資金也不會從華藝國貿公司的賬戶中被划走。在這種情況下,華藝國貿公司所有業務的款項收付都無法進行,公司業務就停頓下來了。
陳淑娜說:“我和小於會提前兩天回去處理這件事。你跟王偉說,讓他什麼也不要做,等我回去再說。”
賈勇說:“明白。”
陳淑娜說:“我掛了。”
第二天一早,賈勇就給王偉的手機打了電話,把師父陳淑娜的話轉告了他。當天,王偉和陸浩就沒來上班。
第三天上午,陳淑娜和於建學出現在辦公室裡。換了幾次航班飛了大半個地球趕回來的陳淑娜,顯然沒倒過來時差,一臉倦意。
賈勇把沏好的茶端過去的時候,陳淑娜好像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了。於建學的情緒還好,他笑著跟賈勇點了點頭說:“你給季總和小邵做的羊脂玉墜不錯啊。”
賈勇愣了一下。於建學解釋說:“西島天氣熱,穿的少,她們都戴著,一問才知道是你送給她們的。”
賈勇有些忐忑地看著陳淑娜和於建學說:“我前一段時間送季總迴天津過年,路上遇到碰瓷的。一個女的撞到了季總的車上,把季總嚇得夠嗆。
“大過年的,我就想送季總一個掛墜壓壓驚。邵燕去黑塞那亞,送她一個掛墜做紀念。掛墜的料用的是去年廣交會,做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