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慧捷看蘭天磊無精打采的放下電話,她在蘭天磊對面的辦公桌上坐下來,說:“怎麼樣?老蘭,咱們開始辦公吧?我到這裡來幹什麼的,陳經理應該跟您說清楚了吧。您把俄羅斯分公司的庫存情況,跟咱們唸叨唸叨吧?”
蘭天磊沒好氣地說:“什麼時候輪到你管俄羅斯分公司的庫存了?!”
夏慧捷說:“老蘭,你別誤會。我沒有別的意思。俄羅斯分公司您是負責人。我來這裡的工作就是配合您的。陳經理電話裡說的很明白,我也聽到了。
“您看見我帶來的樣品沒有,我在國內有自己的供貨渠道。我在俄羅斯也有自己的客戶。我知道您在雅寶路有一號,您也可以透過您的朋友去打聽打聽,我夏慧捷也不是吃素的。我犯不著跟您爭這個俄羅斯分公司的負責人。
“但有一樣兒,您這邊的事情不料理清楚了,就是整個俄羅斯分公司的事情沒料理清楚。陳經理就不會再給俄羅斯分公司發貨。既不給您發貨,也不給我發貨。我不指望著您來養我和王鵬。我們自己能養活自己。但是我們手裡得有貨。
“我跟您盤庫存。就是要看看咱們怎麼辦。剛才郭經理已經把幾種情況跟咱們分析清楚了。要是有庫存,您賣不動,您告訴我,我幫著您賣。都是公司的貨,誰賣了,利潤算誰的。
“貨要是沒有了。您告訴我,賬收回來沒有?要是沒收回來。我找人。我找俄羅斯當地的收賬公司去收。該花多少費用花多少費用。賬肯定能明明白白地收回來。有多少損失咱們說得清楚。
“要是貨也沒了,賬也沒了,錢也沒了。那您趁早自己把事情跟公司說清楚。別連累得公司不給我們發貨。“
蘭天磊冷笑著說:“我就是不跟你交公司的庫存,你能把我怎麼著?”
夏慧捷說:“我既然能讓俄羅斯人幫我收賬,我就不怕你跟我來混的。”
蘭天磊愣了一下,轉身就走。他一言不發地戴上猞猁皮帽,穿上皮大衣,摔門而去。
夏慧捷冷冷地說:“我當他蘭天磊是個人物,原來也不過就這點兒成色。”
王鵬原來以為蘭天磊被氣走了,他就可以睡蘭天磊的床了。可是沒想到,他和夏慧捷剛吃完晚上的泡麵,蘭天磊就回來了。蘭天磊也不說話。倒頭就睡。王鵬又在小沙發上睡了一宿。
以後的一個多星期裡。蘭天磊只有吃飯的時候不在公寓裡。吃完了飯就回公寓,什麼也不幹,什麼話也不說,就是一根接著一根地抽菸。把夏慧捷嗆得磕咔地咳嗽不停。不管夏慧捷怎麼說,蘭天磊就是不停地抽菸。
夏慧捷看出來,蘭天磊在熬他們。她不敢跟王鵬同時離開蘭天磊的公寓。她怕蘭天磊把他們趕出去,不讓他們再回來。夏慧捷就精打細算地給王鵬一些錢,讓王鵬一個人出去採購一些最簡單的食品。
夏慧捷在公寓裡穿得也越來越隨便。一天,她穿著睡衣從衛生間裡出來,彎著腰趴在沙發上哎呦哎呦地喊肚子疼。蘭天磊冷笑著說:“裝蒜!”
王鵬給她倒了一杯熱水放到茶几上說:“夏姐,您喝點兒熱水?”
夏慧捷趴在沙發上,艱難地握著玻璃杯,含糊地說道:“你去,幫我把衣服洗了。”
王鵬進了衛生間,看到夏慧捷換下來的衣服裡有內衣,他騰地從衛生間裡跳了出來。
夏慧捷不耐煩地問:“怎麼啦?”
王鵬結結巴巴地說:“您那些衣服放到洗衣機裡洗不了吧?”
夏慧捷說:“誰讓你用洗衣機洗了?你不會用手洗嗎?”
王鵬吃驚地啊了一聲,嘟囔了一句說:“我洗不了。”
誰也沒有想到,剛才還趴在沙發上吭哧的夏慧捷一躍而起,衝到王鵬面前,給比他高一頭多的王鵬,掄圓了一個耳光。坐在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