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淑娜問:“你們準備什麼時候動身去俄羅斯?”
夏惠捷說:“經理,我其實一直等您回來給我一個準信兒。”
陳淑娜皺著眉頭,沒好氣地問:“你要什麼準信兒?”
夏惠捷覺出陳淑娜的不快,趕緊解釋說:“我們去了俄羅斯,要不要跟韓東會合?公司是不是應該給我一個授權,這樣我好和韓東做業務交接。”
陳淑娜有些不耐煩地說:“俄羅斯分公司是我們自己的叫法。實際上,華藝國貿公司在俄羅斯沒有註冊公司。韓東在俄羅斯法律上就是一個個體商人。公司給不了你什麼授權。”
夏惠捷不急不躁地說:“那好。公司不給我授權。我們就這麼黑不提白不提的過去,韓東問我們幹什麼來了,我們怎麼說?”
陳淑娜說:“這個不用你操心。季總會跟韓東交待的。”
夏惠捷說:“那季總跟韓東怎麼交待,能不能也讓我們知道一下。是說夏惠捷和王鵬歸韓東管,還是韓東歸夏惠捷管,還是夏惠捷和王鵬是一夥,韓東是一夥,各幹各的?”
陳淑娜說:“這個季總也沒跟我說。我估計,季總會說,你們過去是幫著小韓一起工作的。”
夏惠捷說:“‘幫著’,怎麼個幫法?我說,韓經理,這個貨該打折促銷,韓東不聽我的,我怎麼辦?我說,韓經理,這個客戶拖欠我們貨款這麼長時間了,我們應該起訴他,韓東還是不聽,我怎麼辦?
“我給他出主意,算不算我幫到他了?還是說,韓東跟我說,小夏,你去把這筆貨款要回來。你在公司見不到人,就到他家去要,要不回來貨款,你也別回來。韓東會不會讓我這麼幫他?”
陳淑娜用一個手指敲著桌子說:“你哪兒那麼多怎麼辦?我要是知道怎麼辦,我還要你去俄羅斯干什麼?”
夏惠捷用她的公鴨嗓子不緊不慢地說:“您彆著急。我們馬上就要去俄羅斯了,得不到您的明確指示,我們到了俄羅斯,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沒有辦法開展工作。”
陳淑娜輕聲吼著說:“你去俄羅斯不是去搶班奪權的!公司給蘭天磊發了那麼多貨,蘭天磊賣不動,賣了又收不回來錢,收回來點兒錢,還不夠他自己在俄羅斯開銷。你們去了,首先是要想辦法幫著蘭天磊把業務週轉起來。”
夏惠捷問:“能不能給我們帶兩個貨櫃?我在這邊找好客戶,到了俄羅斯就能銷售。然後,我們一邊做自己的業務,一邊幫著蘭天磊銷售,幫著蘭天磊收款。”
陳淑娜說:“公司給蘭天磊發了足夠多的貨。你要是有客戶,你可以直接從蘭天磊的存貨裡提貨銷售。公司收不到俄羅斯分公司的回款,是不會再給俄羅斯分公司發貨的。”
夏惠捷一拍大腿,笑著說:“我……,明白了。我們是去給蘭天磊幹活的。那我們在俄羅斯的住宿、飲食、交通的開銷,是不是應該由蘭天磊承擔?”
陳淑娜耐著性子說:“你們吃住都在一塊,商量著來吧。”
夏惠捷問:“我們用因公護照還是因私護照?”
陳淑娜說:“因公護照。”
夏惠捷說:“那您得讓蘭天磊給我們發邀請函。我們拿著邀請函到大使館辦簽證。”
陳淑娜說:“蘭天磊自己發不了邀請函。他得找俄羅斯人給你們發邀請函。”
夏惠捷說:“我們因公出國,是不是還要有一個任務批件。您看,我們的出國任務批件的時間,能不能批得長一些?”
陳淑娜說:“出國任務批件最長十五天。時間長了違反外事紀律了。”
夏惠捷說:“那我們是不是就在那裡待十五天,十五天後我們回來一趟。然後再去。”
陳淑娜冷笑著說:“小夏你想什麼呢?十五天就打一個來回,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