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咱們更沒業務可做了。
“當然,對俄羅斯的貿易方式還沒有擺脫邊貿模式,不規範的問題比較普遍。像你說的存貨積壓,賒賬銷售,還有回款慢的問題不是我們一家的問題,很多做俄羅斯服裝貿易的公司都面臨類似的問題。這種情況下,我們大家更要互相支援,幫助小蘭把業務做起來。”
陳淑娜說:“您說的這些我都同意,我沒意見。我也一直是按照這個意思在支援蘭天磊的業務。不過您有沒有算過細賬,我們今年以來已經給蘭天磊發了十幾萬件的皮夾克了,貨值接近一千萬美元了。可是到目前為止蘭天磊一筆款也沒有匯回來。您不覺得這裡面有問題嗎?”
季總眼神閃爍顯得有些猶豫,她試探著問:“你覺得有什麼問題?”
陳淑娜說:“季總,我是為您著想,您是公司外貿業務的負責人,要是這一千萬美元收不回來,您怎麼交待呢?”
季總故作輕鬆地笑著說:“我也是幹活兒的,我上面還有王總呢。”
陳淑娜說:“那王總怎麼交待?”
季總說:“你是不是過於悲觀了。”
陳淑娜說:“我在外貿公司工作這些年,不敢說自己經驗豐富,但是這麼個幹法還從來沒見過。給境外公司鋪貨是慣常做法,但得循序漸進地來。比方說,我發十萬美元的貨過去,他回款五萬美元,這五萬美元對他是成本,對我還有一部分利潤。我收到五萬美元,我再給他補五萬美元的貨。
“我不要求他把十萬美元的貨款都匯回來。要是十萬美元都匯回來了,他那邊可能也就斷貨了,那可以說不支援他業務。但他起碼要回一部分貨款吧,一來表明產品有市場,二來表明銷售有能力。一分錢貨款都不回來,他讓我怎麼判斷,是產品沒市場,還是銷售沒能力?我幹了這麼多年外貿,沒見過給一個新成立的境外業務點兒這麼鋪貨的。”
陳淑娜見季總不說話了,她接著說:“季總,我是為您考慮,我也是為我自己考慮。我和於建學的工作關係都還沒過來,我們不是華藝公司的正式員工,萬一將來這一千萬美元的貨款收不回來,責任誰負?王總、您、蘭天磊可以把事情推到我和於建學身上。我和於建學怎麼辦?這可夠得上追究刑事責任了。”
季總勉強地笑著說:“你想多了。怎麼會那樣呢,那也太不仗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