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柳柳和楊露她們幾個也被叫去問話的,被送回去後我還沒來得及去看,聽說都被嚇壞了。你和她們要熟些,稍後你去安撫看望一下。”
“我記得了。”陳少明落後鍾唯唯一步,以從屬的姿態跟著她:“小鐘,家父年紀大了,有些煳塗,希望你別和他計較。”
既然他把話說到這個地步,鍾唯唯也就不藏著掖著了,笑眯眯地問他:“其實說真的,大司茶有想法是人之常情,我所關心的,是你有沒有想法。”
陳少明苦笑:“我以為我很早之前就已經和你說清楚了。我在茶道上不如你,我羨慕不服,卻不嫉妒生恨,我會很努力,盡力追趕你,所以你要小心了。”
鍾唯唯攤攤手:“那不就結了?老人家麼,都是愛鑽牛角尖的,我若要和他計較,早就計較了。”
陳少明道:“陛下那裡……”
他怕重華知道這件事,會對陳俊卿乃至整個陳家都產生不好的看法,那就要命了。
鍾唯唯就問他:“大司茶一直都在輸,對不對?”
陳少明尷尬道:“哪有你這樣直接的?”
鍾唯唯一笑:“其實我要說的是,不管先帝也好,陛下也好,都沒有因為大司茶在鬥茶大會上輸了,就治他的罪吧?陛下若是對大司茶不滿,此次就不會讓他來這裡主持。”
陳少明只是嘆氣,他也是這樣勸陳俊卿的,奈何陳俊卿年紀越大,得失心越重,再被人攛掇著,就容易犯煳塗。
比如說這次的事情,他讓陳俊卿遠離那兩個屬官,陳俊卿當時答應他,背後卻總是聽那兩個屬官胡說八道。
鍾唯唯那裡出事之後,他向何蓑衣問計,忙著回去綁人,陳俊卿卻要他把那兩個屬官弄死,理由是,擔心這兩個屬官會汙衊自己,把他們父子捲進去。
他堅決不肯,那兩個屬官早就入了人眼,這當口弄死,沒事兒都變成有事兒了。
不但不能死,還一點傷都不能有,要審也是由鍾唯唯和許翰來審,絕對不能有他們父子倆什麼事兒。
人家父子的事兒,鍾唯唯也不好多說什麼,去隔壁看了眾茶師和孩子們,讓他們確認她平安無事,穩定軍心之後,她就準備回去了。
二十名護衛整整齊齊地跟在她的身後,步伐一致,就連佩刀擺動的弧度大小都差不多,引得眾人紛紛側目。
胭脂有些不習慣,悄悄和鍾唯唯說道:“好威風。”
“習慣就好。”鍾唯唯微笑著和站在道旁,向她行禮的商人、工匠等人點頭,回答他們的問候:“……都好,都好……不過是個小意外而已,讓大家擔心了。”
忽見何蓑衣站在街邊牆根下,靜靜地看著她,表情很有些奇怪,像是高興,又像是有點落寞。
滿街的人,摩肩擦踵,熙熙攘攘,他卻好像只有孑然一身,與這個越來越熱鬧的小鎮格格不入。
鍾唯唯的笑容凝固在臉上,一種難言的酸楚自心底深處油然而生,對著這樣的何蓑衣,她快樂不起來。
何蓑衣很快發現她在關注他,朝她微微一笑,點點頭,大大方方走過來,言簡意賅:“都好?”
鍾唯唯重重點頭:“都好,昨夜忙壞了吧?”
何蓑衣自然而然地跟著她一起回去:“是的,貨已經卸完了,該入庫的入了庫,該擺設的正在擺設中。
你有沒有空?若是有空,正好一起去芳茗館。他們正在擺設,要是不喜歡的,趁便讓人改過來。”
鍾唯唯本來想去看看曾柳柳等人,但是看到何蓑衣興致勃勃的樣子,想起他剛才孑然一身的模樣,便點了頭:“也好。這邊不能再住人了,早些把那裡安置好,也好搬過去。”
胭脂微紅了臉,讓人把馬車趕過來,請鍾唯唯上車。
車伕剛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