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住心中的酸苦,站直身子,神色亦是淡淡地說道:“玉兒已經吩咐管家將房舍收拾好了,只要吩咐人將夫人的行李搬進去便妥當了。”
桃花夫人點點頭,卻低頭柔聲問黛玉道:“玉兒,姨姨住在哪裡?”
黛玉歪著頭看著胤禛眼中一閃而過的傷痛,心中也情不自禁地疼起來,不明白為什麼會如此,難道還有什麼是她不知道的事情嗎?好半日才對桃花夫人道:“四哥讓管家伯伯吩咐人打掃了萱暉堂,姨姨就住在萱暉堂好不好?離玉兒很近喲!”
聽到萱暉堂三個字,妙玉詫異地送來疑惑的目光,三春亦是如此,畢竟萱草謂之母親之花,萱暉堂,顧名思義,必定取自萱草春暉之意,亦是顯而易見是胤禛預備了與母親住的房舍,且黛玉原是住在主院,離長者正院最近。
桃花夫人淡淡地道:“我和妙玉不過就是來暫住的,怎能住在正房大院?”
說著對胤禛道:“四爺吩咐人給妙玉設一個佛堂與她住就罷了,我跟玉兒一同住,也好照應她。”
胤禛一怔,想起黛玉年幼喪母,如今有桃花夫人陪著也好,便道:“既然夫人立意已決,那便煩勞夫人多照應玉兒了、”
桃花夫人點點頭,話不多,神情也是冷冷的,唯獨對黛玉倒是溫柔慈和。
黛玉見桃花夫人要住在自己院落裡,心裡也很是喜歡,想起未能陪著自己長大的孃親,又不由得有些黯然,只因怕人笑話她,急忙便去吩咐人打掃收拾,在桃花夫人眼中,宛然就是當初賈敏料理家務的形容,也順便將三春和妙玉都叫去玩耍,唯獨妙玉冷冷地道:“你們去罷,我寧可這時候多看幾本佛經。”
因妙玉的佛堂是早就收拾好的,且南宮霆更是告訴黛玉妙玉怪癖冷漠,故而黛玉也不在意,只叫慧人送她過去,
黛玉本意是要桃花夫人與胤禛好好說會話的,畢竟她看到似乎四哥有很多很多的話要說,但是桃花夫人卻甚為冷淡,只跟胤禛說了一聲,便徑自回房,從頭到尾,胤禛都不曾與她多說一句話。
見到胤禛難過,小黛玉自然是心裡也疼,更何況胤禛身上還帶了傷。
才進了胤禛房裡,便見胤禛獨自坐在西窗下,神色淡漠地看著窗外的黃花滿地,秋菊披霜。
黛玉自己素來怕冷的,雖然秋日,卻已穿了夾衫,故而取了一件披風給胤禛披上,便挪身坐在椅子的扶手上,小臉湊到他跟前,眨著眼裡的水波,見他臉色冷硬,不覺吶吶地道:“四哥,不難過哦!”
胤禛眼神竟如荒漠中的野狼一般,孤單寂寞,更有一絲深重的傷痛,原本黑白分明的利眼,此時卻佈滿紅絲,聽到黛玉的話,心神陡然一震,伸手將黛玉抱在膝上,將頭放在她纖細的小肩膀上,聞著她身上依稀還殘存著幼時的淡淡奶香。
黛玉小手勾著胤禛的腰,軟軟地道:“四哥大大,不哭哦!”
胤禛喉間咕咚了一聲,黛玉似乎聽到了一聲哽咽,不覺心中更痛,從小到大,她何曾見過四哥流過一滴眼淚?
也不知道過了多少時候,眼瞅著夕陽漸沉,雲霞滿天,似有無數的霞彩流光溢滿室中,可是卻掩不住那悲傷之意。
聞得大雁南歸之聲,再看空中點點掠影,更增了十分的寂寥,萬分的淒涼。
“玉兒,你說,為什麼,他們都不要我呢?”沉寂良久的嗓子,比初聽到南宮風尚在人世之時更為沙啞,充滿苦澀之意。
當年,到底又是什麼樣的事情?以至於今日的這種景況?這些,又都是誰的錯呢?
黛玉眉頭一蹙,兇悍地嚷道:“別人不要四哥,玉兒就討厭誰!玉兒要四哥,四哥不哭,玉兒要哦!”
見胤禛如此,黛玉遲疑了一會兒,才低聲道:“四哥,桃花姨姨,是四哥的娘娘嗎?”
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