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旗人包衣,按規矩,原該入宮待選,偏生賈敏性子剛強,且秉性高傲,不肯深入朱門皇宮,雖然在那次待選的秀女才人中拔尖兒,可是不知為何,她竟從中落選。賈母很是遺憾,又逢康熙大怒,嚴懲貪官汙吏,查出賈府虧空數十萬之多,便將賈敏許給了當時江南織造府林家的公子林海,以聘金數十萬填補虧空。
賈敏眼中容不得沙子,隨後便夫唱婦隨,一同回了姑蘇老家,雖然年年孝敬母親東西銀錢,卻不肯進京半步。
可嘆自古多情空餘恨,康熙一番心思如落花,偏生賈敏流水潺潺竟無意,亦不進京城,因此康熙那年便輕裝到了江南,雖說是微服私訪,瞭解百姓疾苦,可是但凡知道的人自是明白,他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夫妻二人住在太湖之畔的桃源府,又與喜愛遊山玩水的南宮風結成了手帕交,況且二人容貌極其相似,彼此更添了些親近之意,上官瑾瑜與妻子便也住在了太湖畔的桃花塢,比鄰而居,二對神仙眷侶,當時可謂是羨煞了江南名流無數。
那年的初春,氣候依然料峭,可是枝頭桃花卻綻放出了三兩朵,迎著春風展顏,嬌妍欲語。
雖然桃花似極村俗,又極輕薄,春風吹便落,賈敏與南宮風卻生平都愛桃花,扯著夫君的手,爭著那初綻的半枝桃花。
賈敏依偎在林如海身邊,嬌容如畫,語音如鈴:“相公,那是我先看到的,很是該給我!”
南宮風輕輕啐了一口,不依地扯著上官瑾瑜的衣袖道:“瑾瑜,你可說過的,我要天上的月亮,你也會為我摘來的,今兒個,我就是要初春的頭一枝桃花,敏姐姐不能跟我搶!”
姐妹兩個情分深厚,只是淘氣,故爭一枝桃花,實則卻皆不放在心中。
正吵得兇,卻聽得桃花深處一聲佛鳴:“成也桃花,敗也桃花,可憐!可嘆!可悲!可惜!”
兩對佳偶皆是詫異,卻見一布衣僧人從林中漫步而出,林如海卻是認得他,上前拱手道:“無我大師怎麼卻到這裡來了?竟真是稀客,如海攜妻有禮了。”
無我大師凝神看著賈敏與南宮風,長聲道:“兩位夫人端雅秀慧,林夫人當為皇后之母,上官夫人則生下代帝王。”
一言而出,眾人皆驚,臉色陡然一變,不敢置信,平凡婦人竟能生帝王國母?
林如海乾笑道:“大師這話卻是有所蹊蹺,我們兩家皆是尋常百姓而已,何以與帝后有所瓜葛?”
無我大師低頭沉思,半日方道:“言盡於此,只施主們切記,成也桃花,敗也桃花,不僅四位施主亦有日後帝后。”
南宮風原是個極靈動的女子,卻並不深信這些的,故而不理無我大師的話,只是頑皮一笑:“敏姐姐,聽這大和尚說的話,若是你能生個女娃兒,我生個兒子,咱們可不僅僅是姐妹,還是親家了!”
說得賈敏也不禁笑了起來,只嚷著她淘氣。
原是這樣天真爛漫的兩個女子,陽光穿過桃枝,在兩個女子身後形成淡淡的光暈,兩對翦水眸恍然如一泓春水。
原本,這只是一件隨風飄過的小事罷了,哪裡知道,兩對夫妻玩耍的時候,竟有康熙遠遠望著,將無我大師的話聽在了耳中,凝視著南宮風的一張桃花粉面,心中若有所思。
康熙本就手中握著龍軍,豈能容忍旁人生得下一代的帝王?那不就是威脅到了他的天下帝王權?再者南宮風容貌又與賈敏相似,除了靈動的氣質,可謂是一模一樣,因此竟派了龍軍從中搗鬼,先讓上官家一舉敗落,又將上官瑾瑜逼到了絕路。
那上官瑾瑜從小也是文武雙全的男子,生性又是聰穎無比,不然也難以與林如海這樣出眾的探花公子結交,可惜雙拳難敵四手,更何況龍軍都是一等一的高手,漸漸給逼到了懸崖之畔,渾身是傷,面目全非,舉動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