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宮闈秘史?
無人知道,也沒有人想著去探索什麼,所有的是是非非,總是會消逝在人的耳目之中。
黛玉忽而輕輕一笑,如同初春的白海棠徐徐綻放在月光之下,柔和溫軟,道:“九弟今兒一來,倒是揭露了許多事情。”
素手指著殿內的密道,道:“至少讓我們知道了,這裡有一條密道,能通宮外宮內。至於冷宮中的海棠,逝者已矣,我們也並不想知道什麼。曾經的事情,因為和我娘相似,傷害過無數的人,不想再讓這樣的事情,影響到後人。”
太湖上的一曲桃花,上官家的滿門之災,起源於,不過就是那句讖語,那支鳳凰籤,或者,還有那句桃花。
雍正擁著妻子女兒,亦對允禟正色道:“竟是將你所知道的事情都說出來才好,朕的皇宮,不允許留著朕不知道的秘密!”
春愁無力,海棠愈加軟紅,雍正的話,擲地有聲,剛硬無比。
允禟眸光沉沉,竟是孩子一般淘氣,故意笑道:“長嫂如母,原是該聽四嫂的話,往事不追究才罷!”
一句話惱得雍正臉色烏沉沉的,惹得小梅子扯著父親的臉皮,撒嬌道:“阿瑪不要黑炭,包黑炭兇兇。”
說得眾人都是笑了起來,允祥嘆道:“九哥,如今你倒是滿嘴裡都是最四嫂極恭敬了。你若是嫉妒四哥跟我好,倒也不用帶著火槍挾持四嫂,你沒見四哥脖子上的青筋都掙得老高?非得老虎頭上捉蝨子不成?我怎麼竟會有你這樣的哥哥?四嫂軟軟嫩嫩的,比柳條兒還纖細,若是有什麼三長兩短,瞧皮不揭了你的。”
允禟聽了,臉上有些歉意,走到黛玉跟前,深深長揖,道:“四嫂,實在是小弟魯莽,還請四嫂見諒。”
黛玉淡淡地道:“九弟不用如此多禮了,只是日後不要視人命如草芥,我倒也是心中甚慰。”
心裡有些慚愧,有些悲哀,更有著深深的歉意,螻蟻尚且愛惜性命,這些無辜的宮女太監,莫名其妙就喪命在允禟手中。
允禟笑笑,看著雍正和允祥,瞄了鬼影一眼,只是有些納悶他到底是誰,可是卻也並不多問,只是嘆息道:“我很累了,不想再在京中逗留,想去走走,看看山河大川,我想我的心,也不會獨獨拘束在一方京城。如今名聲壞了,倒也是好,四哥可以趁此將我踢出皇室,也是殺雞儆猴,我也好走得輕快一些。”
雍正沉吟了片刻,淡淡地道:“如你所願。”
畢竟,早早允禟便已非皇室權王,他僅是皇裔而已,身為康熙第九子的身份,也並沒有給他帶來他想要的東西,離開,是最好的歸處,不然,總是有些權臣,也會打著他的旗號反叛。
此時允禵圈禁皇陵,但是日後,卻是誰也保不住他會不會將雍正非德妃所生的事兒捅出來。
允禟離開,是明智之舉,也是,他的心之所願。
雍正四年四月,撫平了因年羹堯反叛而生的亂世,雍正正式將罪人允祀、皇上允禟,踢出皇家玉碟,圈禁起來。
沒過數日,訊息傳來,允禟在寓所中,圈禁之前,引咎自盡。
海棠花枝縱橫交錯,花氣如霧,濃豔醉人,映紅了黛玉,也映紅了小梅子粉嫩的小臉,如花兒一般噴芳吐豔。
清晨的微露,將清甜的芬芳送入鼻端,空中亦有些淡淡煙霧朦朧,沾溼了衣襟,也沾溼了青鬢,可是有一種清新美好之氣卻是縈於胸臆之間,喜得小梅子手舞足蹈,皇阿瑪上朝不在,她就可以獨霸皇額娘,真好!
黛玉抱著小梅子坐在海棠花樹下,輕聲哼著小曲兒:“小梅子,額娘唱曲兒給你聽好不好?”
“不要!”小梅子很不客氣地拒絕,親暱地蹭著黛玉的脖頸,撒嬌道:“額娘,作詩啊作詩啊!”
甜甜的嗓音,可是比蜜糖叫得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