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亦是驚詫滿面。
雖然她猜測到是賈家想用自己與八貝勒府進上一層瓜葛,卻不曾想到賈家更有聯姻的打算。
蹙起淡麗的眉頭,黛玉疑惑地問道:“這也不通,元春姐姐已經做了太子殿下的庶福晉,多年來總是沒有一個正經尊貴的位份,如今二姐姐生性木訥懦弱,三妹妹和四妹妹年紀又小,竟是想用誰送進府中的?”
聽了黛玉的話,胤禛卻是扯開一抹拆穿,低頭看著黛玉清新嫵媚的容顏,道:“若是都知道了,豈不也是少了許多樂趣?”
惹得黛玉一又粉拳競相揮出,輕輕落在胤禛身上,嗔道:“原想心中有個底兒,偏四哥給我們賣關子。”
細細思索了半日,忽而恍然大悟,笑得有些兒淘氣,咕噥道:“原來如此,我竟是忘記了!”
說得胤祥一頭霧水,不禁呆呆地問道:“你們卻是打什麼啞謎?讓我好生疑惑。”
黛玉回頭對他扮了個鬼臉,得意洋洋地道:“這件事情呢,是要用頭腦來想的,十三哥哥,你趕緊回去讓福晉做些好吃的給你補一補,明兒個就能想得明白了!還有啊,書上有說,核桃最是補腦了,且能延年益壽,多吃些!”
說著便不理會胤祥,只問胤禛道:“四哥你說,玉兒什麼時候去外祖母家走一遭兒才好呢?”
胤禛卻也不答,低頭看著她晶瑩澄澈的一雙美眸,含笑道:“你想什麼時候去走走?”
黛玉蹙眉道:“說實話,玉兒記得爹爹的話,很不想過去的,誰知道飲食中有什麼髒東西啊?”
她可是要好好兒地護著自己的身子骨,她還要陪著四哥走過一生一世呢!
胤禛彎下身子在黛玉耳邊輕輕說了一句話,說得黛玉眼睛霎時亮了起來,靈氣逼人。
原來是這麼一回事,怪不得當初爹爹倒也放心自己去賈府裡住上一兩日,想來有了防備,便什麼也不怕了。
胤祥方才沒有聽明白,只好奇地問道:“四哥說什麼?還不讓我聽到?”
黛玉臉上似塗了一層淡淡的胭脂似的,襯著夏日初花,愈加顯得如仙子彷彿,眼中卻掩不住一點淘氣,對胤祥皺皺鼻子道:“非禮勿視,非禮勿聽,十三哥哥,你可不要做三姑六婆喲!”
胤祥大喇喇地道:“我是頂天立地的男兒,雖好奇心勝些,可是怎麼著也不會成了什麼三姑六婆的。”
說得自己也笑了起來,卻又問道:“娃娃當真願意去賈家的?才不是說有什麼髒東西的麼?”
髒東西,他豈能不明白?原是毒而已。
泱泱大族,一個賈家,難不成竟有下毒之事不成?
可是賈家至今尚不曾聽聞有什麼中毒之事,更只見賈家依然兒孫滿堂,何來髒東西一說?
黛玉輕笑道:“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去走走也無妨。我去找辟邪,既然去了,很該有辟邪陪著!”
說著便提著裙襬,小碎步跑回了房中,徒留一縷淡淡幽香,瀰漫院落之中。
胤祥眨巴著烏黑的眼珠子想問胤禛,哪裡知道胤禛卻是攤開了一雙手道:“我什麼也不知道。”
說著亦加快了腳步,徑自往書房中走去。
胤祥摸摸腦袋,看著池中翠荷如蓋,隨風如舞裙,還是不明白兩人打什麼啞謎,只得悻悻然地回自己府邸中。
槐花落盡,淡香遺留。
黛玉對著菱花鏡,靜靜地梳理著萬縷青絲,鏡中人對她嫣然一笑,竟如同一抹輕雲悄然舞動。
以靜制動,莫若先發制人,既然如此,往外祖母家中走上一次又何妨?
慧人一面與黛玉梳妝,一面輕聲問道:“格格當真是要支拜見老太太的?”
黛玉點點頭,一旁的宜人卻道:“那個薛寶釵,如今是住在賈府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