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必,極多的訊息都是從那裡傳了過去的。”
每次慧人去買絲線,總是買得極少,記得自己也曾問過她為何如此,她卻答道:“買得少些才好,不夠可以再去買,倘若買得多了,豈不是剩下了?下次再用的時候,顏色也不鮮亮了。”
自己當時頗以為然,也便不曾放在心上,哪裡知道,竟有如此的緣故?
出去賞荷,不過就是一會兒的工夫,寶釵等人就能碰巧遇到,其訊息之快,真是讓人凜然生寒!
哪裡知道胤禛卻搖頭道:“我也曾打發人跟蹤過慧人,可是,從不曾見過她在繡莊之中將訊息傳給繡莊。”
這也是為什麼他遲遲不動手的緣故,她太細心了,而且讓人捉摸不透。
果然是女人心海底針。
黛玉輕嘆道:“先將此事放著罷,既有疑心了,總是要查個水落石出。”
倘若不是她,也算是還她一個清白,倘若真是她,自己絕不留情!
靜下心,又翻看了宜人的卷宗,黛玉不禁破涕為笑,道:“這個宜人,怪道這樣淘氣,原來竟是一個養猴老者的孫女!”
花顏生笑,依然帶了一點晨露,卻更顯得清新嫵媚,將慧人身世的陰霾一掃而光。
她的脾氣來得快,去得也快,這種傷心,何必在心中留下傷痕?
自知道了四人的身世之後,黛玉便不覺小心翼翼了起來,雖然一如既往地過著日子,可是卻也不禁常常失神。
展眼已是半月之後,聽說賈環性格剛毅,劍法狠辣,鬼影頗為喜悅,極為欣賞。
宜人給胤禛送茶的時候聽到了,也為那個可憐的孩子歡喜,急急忙忙便來告訴黛玉。
哪裡知道一進了黛玉的屋子,卻見黛玉半躺在躺椅上,手上還拿著一卷書,可是心思都不知道飛到了哪裡。
躺椅旁的茶几上,放了一個水晶瓶,瓶中只插了絹紗做出來的粉荷翠葉,有著淡淡的荷花荷葉清香。
宜人將手往黛玉眼前揮了揮,道:“格格,你拿著的書都倒過來了,心裡在想什麼?”
黛玉恍然回神,低頭一看,果然手裡的書卷竟是拿反了,不覺也是一笑,道:“竟是想得太出神了!”
宜人坐在躺椅邊上,骨碌碌地轉動著眼珠子,笑道:“我知道格格在想什麼!”
說著淘氣一笑,笑容中滿是狡黠。
黛玉聽了不禁失笑道:“你怎麼知道我在想什麼?難不成,你竟是我肚子裡的蛔蟲不成?”
宜人笑眯眯地道:“四爺這兩日挺忙的,格格雜想四爺啊!”
說話之間,一副鐵口直斷的口氣,好似黛玉敢反對就是黛玉的不是!
黛玉忍不住嬌臉生羞,嗔道:“宜人!你這促狹鬼再說這樣的話,我可不敢要你在我身邊伺候著了!”
宜人攬著黛玉雙肩,笑道:“好格格,這兩日總見你心事重重的模樣,我博得格格一笑,格格該賞我才是!”
晶瑩剔透的眼珠子滴溜溜一轉,黛玉嬌笑道:“好,本格格就賞你一個女婿,明兒親自送你上花轎!”
說得宜人不禁羞紅了臉,嗔道:“還說我呢,格格也開奴婢的玩笑!”
黛玉與她說小了一番,才問道:“慧人呢?怎麼不見?”
宜人故意哭喪著臉道:“格格竟是這樣偏心,人家巴巴兒地過來告訴格格最新的訊息,格格卻只想著慧人。”
“你跟慧人吃這是什麼醋?酸死了!”黛玉脆聲玲瓏,忍不住嫣然一笑。
宜人這才正色對回答黛玉問的事情:“還不是格格總是喜歡在荷池裡放些摺疊出來的小船?還說什麼仿效宮女漂紅葉,因此這麼幾年來,不知道放了多少的紙船楓葉雜池子裡,隨著一股清流流出去了,慧人姐姐如今正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