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手抓著兩隻角,得意地小腿亂蹬叫道:“得兒!得兒!”
胤祥失笑道:“四哥,什麼時候我們騎馬說的她也記在心裡了?真真一個聰明娃兒,什麼都記得。”
說問南宮老爺道:“爺手裡這個卷軸是做什麼用的?又是什麼阿物兒?”
南宮老爺聽了卻笑道:“這只是一幅極平常的畫作罷了,老夫亦不知道其中門道,只與小姐賞玩罷了。”
胤祥道:“也罷,我們小娃娃兒將來可是一名曠世絕倫的才女,定然最喜這些東西。”
黛玉正騎著辟邪走過胤祥跟前,得意地叫道:“失散咯咯,騎馬騎馬!”
胤祥原也是個極淘氣的,正要舉步也騎上辟邪,辟邪卻鼻子中哼出一團白氣,眼色十分兇狠地瞪著胤祥。
胤祥連忙後退了兩步,笑嘻嘻地道:“娃娃,你的寶貝辟邪認主可不認我,你自己騎著就好了。”
黛玉聽得似懂非懂,不過頗有年紀小的自覺,因此便只自己玩得高興了,精力十足得倒不像是一樣年紀的孩子。
胤祥摸了摸半個光腦袋,才對胤禛道:“林探花常說她自出生身子骨薄弱,可是如今瞧瞧,竟是淘氣得男孩兒似的,真真不枉了當作男兒教養呢!”
黛玉滑下辟邪的背,胤禛飛快上前接住她小小的身子,忍不住斥道:“辟邪那樣高大,又不是四哥的肩頭,還有兩隻手接著你在懷裡,它哪裡是你能隨便滑落下來的?若是跌傷了,你叫四哥怎麼向你爹孃交代?”
黛玉原本已是習慣地從高往下滑落,眼見胤禛兇她,小嘴一扁,眼中便似含了一汪清淚。
胤禛卻手指點著她鼻頭,道:“不準哭,若是四哥見到你的眼淚,必定打你一頓屁股!”
黛玉人雖小,可心思卻機靈,扁扁小嘴,張開小手嚷道:“四哥抱抱!四哥抱抱!”
一旁的寶釵見黛玉如此便撒嬌撒痴,且還一副唯我獨尊的模樣,心中不禁十分鄙視,哼了一聲兒,藏在父親懷裡才低聲輕道:“真不害臊,大庭廣眾之下也要人抱,我就沒她那麼淘氣。”
不想她聲音雖低,可是胤禛兄弟皆是武功好手,耳音極明,早就聽進去了,果然胤禛神色未動,胤祥卻已勃然大怒。
胤禛卻是低低一笑,語氣之中皆冰冷:“大庭廣眾之下,四歲幼兒尚且如此,更遑論爺家中的姑娘?若果然論起道理,人眼雪亮,亦不過一無知俗女,膽敢在爺跟前說三道四,俗語說‘三歲知八十’,勢必一長舌之婦爾!”
那辟邪也是蓄勢待發,雙翅震動如風雷,幾有咬掉寶釵半個腦袋的架勢。
唬得薛父忙連連道歉,道:“小女年幼無知,還請兩位爺和這小姐見諒才是。”
胤祥卻道:“你們家的哥兒姐兒,也不要太無知得倒讓人覺得可厭了,年紀比我們家娃娃大了這麼些歲數,卻驕橫跋扈,自以為家中財勢大,竟一點兒禮數也不懂,可見家中教養實遠不及娃娃矣。”
聽了胤祥的話,薛父也不由自主地感到慚愧不如,連連躬身告罪,只是為何自己竟冥冥之中要對這兩個兄弟畢恭畢敬,心裡卻著實不明白,或許這就是因為氣度和家教的不同罷!
回去之後,薛父便對王氏道:“從明兒起,就請個西席先生來教養蟠兒和釵兒,總不能再由著他們淘氣下去。”
王氏忙道:“蟠兒年紀還小著呢,上這麼早的學做什麼?再說了,咱們這樣人家裡,也不用在讀書上有什麼本事,等他長大了,什麼事情是不能學的?小孩子家如今懂得什麼?學了十個字倒是忘了九個字。”
薛父沉著臉色道:“我說叫上學就叫上學,羅嗦什麼?尤其是釵兒,雖然容色你比旁人俊俏一些,可是到底這氣度和才識都是一點一滴養出來的,徒有美貌也是會叫外人稱之為草包的。咱們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