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便被人譽為神佛降世。也不知從哪一年開始,北魯國便每年將一些未成年的少女送到隧洞中居住,以身侍佛,以求佛祖保佑北魯國。這個習俗演化了百多年,便有了現在的祭司。而那些以身侍佛的女祭司,是終生不能嫁人的。”
神佛降世?真的是神佛降世嗎?一座山只不過因為其形像一座神佛,便被人們當作神佛供奉了,這或許也不過是人們的一個美好願望罷了。只是,可憐了那些年紀輕輕便被送到天佑院的少女,以身侍佛,而永生不能嫁。
這一刻,瑟瑟方明白,何以伊盈香曾說,夜無煙和他的意中人是永遠也不可能在一起的。何以,夜無煙喜歡她的姐姐,而她,卻要撮合她和夜無煙。
原來如此!
此時,瑟瑟竟有些同情夜無煙,當日,從他畫雪蓮便可看出,他對這個女祭司伊冷雪,是多麼的珍視。可嘆,竟是有情人不能成為眷屬。
天色漸漸的晚了,沉沉暮色降臨,隔壁的一座帳篷裡忽然傳出一陣壓抑的哭泣聲,很輕,若不是瑟瑟耳力極好,或許還聽不到。那哭泣的人心中大約很悲傷,卻又壓抑著不敢哭出來。隱隱聽到一個男人的說話聲:“你這個婆娘,哭什麼呢,咱家姑娘能被族長選上,去詞候神佛,那是我們祖宗顯靈,這是多大的榮耀,你何以還要哭?趕快閉嘴!”
那女子似乎是忍住了哭聲,抽噎著說道:“我不是傷心,我是歡喜,歡喜的哭了。”那女子連著說了幾句歡喜,聽聲音卻並非歡喜。
瑟瑟忍不住低低嘆息一聲,心中湧起說不出的惘悵。哪個做母親的,願意讓自己的孩子去常伴孤燈啊!
第二日,是六月十八,是北魯國的祭天大會。這日的天氣極清朗,湛藍的天空中,漂浮著絲絲縷縷的流雲,飄渺而高遠。
草原的人們,一大早便如流水般湧到了雁京城外的雲水河畔。約摸到了辰時,北魯國的可汗和閼氏,大皇子赫連霸天,二皇子赫連傲天,一起騎馬率領草原民眾前往天佑院祈福。
瑟瑟一行人隨了人流一起到了天佑院,也就是那座佛祖奇峰前面。雲輕狂護著瑟瑟,一起擠到了人群的最前面。
瑟瑟抬眸望去,只見前方早已擺好了祭臺,上面供奉著五穀雜糧,還有新宰殺的牛羊等牲畜,擺著大香爐,裡面插著比小兒手臂還要粗的香燭。
祭臺前面,鋪著大紅的氈毯,可汗和閼氏佇立在紅毯上,神色肅穆。他們皆身著北魯國的皇族盛裝,看上去極是華貴。
風暖站在他們身後,一襲黑色滾著金邊的長袍,一向披在腦後的黑髮挽了起來,露出了那張冷峻的面容。這身盛裝,將他的霸氣和狂野淋漓盡致地襯托了出來,惹來草原上無數少女的矚目。
風暖身側的男子,也是一襲華貴的衣衫,生的也算是不錯,只是站在風暖身側,卻如同陪襯一般。那人應當便是北魯國的大皇子赫連霸天。
隊伍的再後面便是北魯國的文武百官,瑟瑟流轉的目光忽然一頓,看到了百官前面凝立著一抹熟悉的身影,正是夜無煙。他身著一襲素雅的南越常服,衣袖寬大,迎風飄飄。在北魯國的奇裝異服之中,看上去飄逸若仙。日光照著他的側影,俊美的臉上泛著如玉般的光澤,整個人清峭而雍容。此時,他深邃的眸光,極其溫柔地凝視著面前的奇峰。
自從那日夜晚,知悉了他的意中人便是北魯國的女祭司伊冷雪,瑟瑟便猜測,這祭天大會,他是一定會出席的,果不其然,他來了。將伊盈香送回來,只不過是一個藉口罷了,他是要見他的意中人了。
到底是怎樣的女子,竟然令夜無煙如此痴迷。這一瞬間,瑟瑟忽然對那個女祭司伊冷雪生起了興趣。
她順著夜無煙的眸光,也緊緊凝視著那座奇峰。這才發現,半山腰的地方,有一處石窟,洞門緊閉,門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