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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部分

瑟。”他低低說道,“當肩頭的重任卸下,我便隨你而去,快了,你要等著我啊!”

金總管帶著侍衛,站在雨裡,遙遙看著夜無煙,卻沒有一個人敢上前。看著他在雨中靜立了一夜,直到天色微明,雨淅淅瀝瀝變得小了,王爺才轉身,渾身溼淋淋地走來。

金堂遞了帕子給夜無煙,他接過,抹去玉臉的溼潤,俊臉上已經恢復了一貫的清冷,只有黑眸中還殘留著一絲痛楚,那是隔不斷抹不去的痛和思念,這一世,恐怕永遠也從他的眼底除不去了。

*

瀲灩河。

水光瀲灩,月影朦朧。

一入夜,瀲灩河邊,便有一隻只的遊船在水中游蕩。緋城雖然有無數的秦樓楚館,妓子們也都風情萬種,可是瀲灩河的船孃別有另一種風情。

據說,她們生的標緻水靈,不僅溫柔體貼,琴棋書畫也無一不精。是以,到瀲灩河尋芳的王孫公子也不少,最重要的是,意境好,攜著美人駕一葉小舟盪漾在河水碧波之上,從文人墨客到大老粗無不趨之若鶩。

“蘭坊”在瀲灩河也有小船,今夜,瑟瑟攜著紫迷坐在一隻小舟上。

她特意讓素芷派人將小船裝扮成了白色,在花紅柳綠中,這抹月白色,極是醒目。

瑟瑟依舊是一襲青衫,他坐在船頭慢慢地划著船。抬眸望著岸邊,只見一輛華麗的馬車在岸上絡繹不絕的車隊中脫穎而出,撞入了瑟瑟的視線之中。

寶馬雕車,朱輪銀飾,錦簾羅幕,一對硃紅的車輪在夜色迷濛中顯得格外豔麗。

馬車在十多個奴僕前呼後擁下,停在了河畔。兩個奴僕慌忙彎腰趨前,掀開了錦簾。一個錦服公子從車中緩步踱了出來。

江瑟瑟目光一凝,唇邊浮起一抹淡淡的笑意。

她等的人,終於來了。

那錦服公子正是太子夜無塵,他衣著光鮮,腰間絲絛配著碧玉琅環,身形挺拔,面容清俊,劍眉朗目,只是眉宇間,隱有一股戾氣。他身畔的老奴,乍一看竟讓人有些分辨不出是男是女,待得仔細觀察,瑟瑟不禁盈然而笑,那無疑是宮裡的老太監。

瑟瑟彎腰鑽到了船艙內,玉手搭在琴上,開始演奏。

琴曲乍然在河面上響起,那樣輕靈,那樣纏綿,那樣優美,如同人間仙樂。

所有的人都將眸光凝注在那傳出琴音的白篷小船上,這是一隻從未見過的小船,聽琴曲,不知那撫琴的女子生的如何絕色。

太子夜無塵微微一笑,便向那白篷小船走去。

他身側的老奴,自小便保護他安全的老太監管寧道:“殿下,那條小船上不知是哪位姑娘,據說是新來的,殿下不如換別的船吧。”

太子眉頭一凝,負手冷聲道:“管寧,你管的太多了。若是不放心,隨我一起上去吧。”

早有侍衛向瑟瑟的小船招了招手,瑟瑟長篙一點,小船便靠了岸。

太子帶著管寧緩步登上了船。

艙內佈置的極素雅,裡面也是白布貼壁,牆上懸著一副仕女撲蝶的工筆仕女圖。擺著一張小紅木桌子,桌上擺了四樣酥點,一壺酒。

一個紅衣女子坐在桌子一側,靜靜地挑著弦,一個青衫男子在船頭划船。

“公子,請坐。”紫迷起身,笑意盈盈地招呼著夜無塵。紫迷打扮一番,也是花容月貌,姿色不俗。

“方才的曲子可是你彈得?”夜無塵傲然問道。

紫迷笑了笑,方才那曲子自然不是她彈得,是瑟瑟彈奏的。不過她還是頷首笑道:“是奴家所彈。”

紫迷素手執起酒壺,將自己面前的酒盞斟滿,又微笑著將那面前的酒盞斟滿。

盞是高腳琉璃盞,深紅色瓊漿入盞,將通透的琉璃盞也映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