錯話了。”
鄧好時輕輕扇了自己一個嘴巴,再次道:“總之,這事兒怕是有些不太妥當,至少得提防著他反咬一口。”
“提防是該提防。”
賴大慢條斯理的道:“但不妥卻怕未必——狗都知道到要護食兒,何況是人呢?他既然想刨茗煙的根兒,吃些苦頭也是應該的。”
鄧好時剛要認錯。
賴大又道:“況且根子也不在這上面,莫說是什麼來順,就算除掉他老子又能如何?今兒能有個來旺,明兒興許就能有個去旺,咱們榮國府需不是屠戶,難道還能來一條宰一條?”
鄧好時隱隱猜出了什麼,卻又不敢往深裡想,只能戰戰兢兢的問:“大總管,您的意思是……”
賴大再次斜了他一眼:“我想的,多半跟你想的一樣。”
鄧好時不敢再敷衍,顫聲道:“可她、可她畢竟是正經主子,上有老太太、二太太寵著,下有璉二爺百依百順,真要是動了她……”
“動什麼動?!”
賴大猛地坐起身來,衝鄧好時需踢了一腳,嘴裡呵斥道:“你要真敢衝著主子亂伸爪子,不用別人,我先就給你剁下來!”
“大總管!”
鄧好時嚇的噗通跪倒在地,一疊聲道:“我、我絕沒這意思,我怎麼敢呢!我、我……”
“你回去之後,記得把那髒心爛腸,好生洗一洗拾掇拾掇!”賴大打斷了他的話,聲色俱厲道:“下回要再敢胡言亂語,仔細我不拆了你的骨頭!”
鄧好時忙又是一通磕頭如搗蒜,指天誓日的保證不會有下一回了。
賴大這才讓他站起來,看似漫不經心的道:“這女人啊,是櫝是珠還不是得看男人寶愛不寶愛。”
鄧好時這回卻有些糊塗了。
如果這說的是二奶奶王熙鳳,那她肯定是珠,而且是爍爍放光的明珠——賈璉那都不是寶愛,而是對她千依百順言聽計從。
卻聽賴大又道:“璉哥兒到底年輕,還沒怎麼經過見過呢。”
頓了頓,他再次嘆息一聲:“這男人啊,要是在外面野慣了,就再也拴不住了,即便硬給他套上繩子,那也是驢不是狗。”
“驢這東西,你如果順著毛捋,他就乖乖聽你的話,可你要是生拉硬拽,他就該牽著不走打著倒退了。”
“等男人的野性再重些,他就又不是驢了,是狼!”
“這時候你千萬別逼他,逼急了他,他回頭就是一口,就算沒被咬死,這情分也該斷了。”
聽了這一番大論,鄧好時自覺終於明白了賴大的想法,於是激動道:“大總管,那咱們該找個什麼由頭,讓璉二爺出去見見世面?”
賴大卻是緩緩搖頭:“用不著咱們想由頭,也不該是咱們想由頭,且等著吧,這要來的總會來的。”
“那要等到什麼時候?”
“快了、就快了。”
賴大的聲音愈發晦澀:“其實我倒巴不得再晚些才好——咱們府裡,也該有些大進項了。”
倪二出自二十四回,原文如下:這倪二是個潑皮,專放重利債,在賭博場吃閒錢,專愛喝酒打架。
當初看到這段時,我就想著璉二奶奶偷偷在外面放貸,是不是也得養這麼號人,去負責出面催討利錢?
而那倪二一個市井潑皮,又是哪來的本錢放重利債?
另:原書中鳳姐曾命來旺殺掉張華,但來旺卻認為‘人命關天、非同兒戲’,不願下此毒手——故此,我才衍生出本章那句‘事不可做盡’的臺詞。
再另:賴大那番話裡的伏筆,諸位能和原書劇情聯絡上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