股風潮,八月二十七賈政的壽辰,也置備的格外熱鬧紅火。
且以往都是由賴家主持,這回王夫人卻欽點了來旺出面。
又因王熙鳳提前打了埋伏,焦順也得了張正經的請帖,得以在寧榮府的近支子弟當中忝居末位。
徐氏為此特意從估衣鋪,尋了件六品武服,打算讓兒子在宴席上出出風頭。
那官服舊是舊了些,但穿在焦順身上,還是頗能顯出威嚴肅穆的。
不過來旺父子考量在再三,還是否決了這個主意,只尋了件不太起眼的綢面華服,也免得鬧出喧賓奪主的亂子。
到了正日子,寧榮二府的人丁齊來慶賀,薛蟠更是主動邀請焦順同席而坐。
一時倒鬧得賈蓉、賈薔兩個好大不自在,約莫是又想起了那天的見聞,凡是肉類又或是紅顏色的菜餚,竟是半點都不敢沾染。
鑑於女眷們都在隔壁院裡,另設了幾桌席面,焦順便也懶得理會旁人,只和薛蟠比著勁兒的胡吃海塞。
這憨貨且不說能不能結交,單只是拿來避免尷尬促進食慾,倒真是個極好的工具人!
席間賈寶玉還特地湊過來,扭扭捏捏拐外抹角的問起了香菱,焦順隨口敷衍了幾句,只說香菱一切都好。
他便又垂頭喪氣,鬥敗了的瘟雞彷彿,叮囑焦順務必善待香菱之後,便長吁短嘆的去了。
知道的,是他親爹過壽;不知道的,怕要以為是他親爹過世了。
且薛蟠這正主兒還沒說什麼呢,偏他個不相干的跑來問東問西的,當真是莫名其妙的緊。
正腹誹著,賈珍就率先代表晚輩,上前為賈政敬酒祝壽,後面寶玉、薛蟠、賈蓉、賈薔幾個,也都按照親疏遠近輩分年齒,或獨自上前、或組團湊趣。
眼見該輪到自己了,焦順默默捋了一遍祝壽詞,這才起身向著賈政所在的首席走去。
誰知賈政見是他過來了,臉色立刻拉得老長,那拒人千里之外的架勢,便瞎子也能感覺得到。
旁邊賈赦更是一臉的嘲諷,不等焦順走到近前,就衝賈政戲謔道:“他要叫你一聲叔伯,你往後是不是就得跟來旺互稱兄弟了?”
由是賈政的臉色愈發難看,惹得周圍齊齊矚目,其中倒有一多半人都巴不得焦順當眾吃癟。
蓋因焦順襲爵的過程雖曲折複雜,可在旁人看來卻仍是無功受祿、小人得志,又怎能不招人嫉妒?
焦順又會看不明白這個?
但事到如今卻也沒處退縮,於是也只能硬著頭皮到了賈政席前。
“老爺、老爺!”
不想就在此時,外面突然亂了營似的,又有門房飛奔過來稟報,說是:“有六宮都太監夏老爺前來降旨。”
賈赦、賈政頓時變了顏色,因不知是吉是兇,忙命止了戲文,撤去酒席,擺了香案,大開中門跪接聖旨。
那大門剛一開啟,早見六宮都太監夏守忠乘馬而至,前後左右又有許多內監跟從。
那夏守忠也並不曾負詔捧敕,至簷前下馬,滿面笑容,走至廳上,南面而立,口內說:“特旨:立刻宣賈政入朝,在臨敬殿陛見。”
說畢,茶也不肯吃一杯,便徑自乘馬去了。
賈政不知是何兆頭,只得急忙更衣入朝。
家中自賈母以下心中皆惶惶不定,不住的使人飛馬來往探報,卻那還顧得上理會什麼焦順?
約過去兩個時辰工夫,忽見賴大、來旺等三四個管家,喘吁吁跑進儀門報喜,又言稱:“奉老爺命,速請老太太帶領太太等進朝謝恩。”
那時賈母正心神不定,在大堂廊下佇立,邢夫人、王夫人、尤氏、李紈、鳳姐、迎春姊妹以及薛姨媽等,也皆在一處候著。
聽外間傳進訊息,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