造謠汙衊的事情,然後又是重陽節和梅家老太太的案子。
一樁接一樁的,竟是直到了今兒才終於得閒。
尤二姐對此也是心心念念許久了,聽說焦順要帶自己去廟裡‘吃齋’,便把那花花腸子暫時收回肚裡,從焦順懷裡起身道:“爺稍等我一會兒,我去換身衣裳就來。”
知道她是存了爭奇鬥豔的心思,焦順自然不會阻攔。
正自顧自歪在羅漢床上閉目養神,忽就聽客廳裡有些窸窸窣窣的動靜。
抬眼皮一掃量。卻是尤三姐鬼鬼祟祟的摸了進來。
對上焦順的目光,尤三姐便也乾脆大方的上前,微微一禮道:“見過姐夫。”
“哼”
焦順從鼻孔裡噴出股濁氣,便當做是回應尤三姐了——方才一心惦念著去廟裡,卻忘了這家裡還有個惹事精在。
他略略更改了一下姿勢,飽含侵略性的目光,毫不掩飾的在尤三姐襟擺裡打轉。
若換成別個未出閣的姑娘,如何受得了這般赤裸裸的窺視?
但尤三姐退能守身如玉、進能水性楊花,迎著焦順的目光非但沒有半點退縮閃避,反而傲然的挺了挺胸脯,居高臨下的斜藐著焦順問:“姐夫既然來了,我姐姐怎麼倒不見蹤影?”
焦順衝裡間一揚下巴:“在屋裡換衣服呢。”
不等尤三姐搭茬,他又板著臉質問:“你今兒怎麼不躲著我了,莫不是以為我已經忘了你做過什麼?”…。。
!尤三姐掩嘴噗嗤一笑,美目順勢完成了月牙狀,絲絲縷縷透著風流,瞧著活像是個偷吃了葡萄的狐狸精:“若不是我放火,姐夫又豈能這麼快就拿下那假尼姑?”
“這麼說,我倒還要感謝你囉?”
“感謝到不夠用,不過我有一件事……”
“三姐兒!”
尤三姐正要吐露來意,尤二姐就挑簾子從裡面出來,疾言厲色的呵斥道:“你又跑來做什麼妖?還嫌上回惹的禍不夠嗎?!”
說著,上前將妹妹推開兩步,又轉頭可憐巴巴的轉向焦順道:“前幾日她回來,我和娘就狠狠教訓過她了,偏這丫頭記吃不記打……”
收到這裡,又回頭作色道:“你還杵在這裡做什麼?還不快滾出去!”
她顯然是擔心尤三姐激怒焦順。
不過具體究竟是擔心焦順生氣遷怒到自己。還是擔心妹妹吃苦頭,那就不得而知了。
尤三姐卻是絲毫不懼,上下端詳了姐姐兩眼,恍然道:“你們這莫不是要去調理那假尼姑?也算我一個!”
“你又湊什麼熱鬧!”
尤二姐惱道:“我們是去做、去做……反正跟你沒半點關係!”
她原是想說‘做正經事’,可去廟裡調教主持,怎麼想也算不上是正經事,所以臨時又改了口。
眼見尤三姐還要爭辯,她立刻揚聲呼喊道:“媽媽、媽媽,你還不快把她領走!”
果不出她所料,尤老孃就在門外豎著耳朵。
聽招呼立刻挑簾子近來,先奴顏婢膝的向焦順見禮,然後生拉硬拽的帶走了尤三姐。
尤二姐暗送了一口氣*,轉回頭訕訕的道:“爺別跟她置氣,等回頭我再好生拾掇她一回!”
焦順卻懶洋洋道:“她不是要去廟裡麼,索性成全她就是。”
尤二姐聞言一愣,猶豫的指了指外面:“那我喊她回來?”
“不急。”
焦順從羅漢床上起身,舒展著筋骨道:“等咱們今兒吃完了齋,再把這刁丫頭送去廟裡住上一陣子,好生熬一熬性子。”
“這……”
尤二姐這才明白焦順的意思,卻不由遲疑道:“那妙玉固然傲氣,卻未必能降的住她,到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