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也是緊張的,從表情就可以看得出來,黑眸裡的焦灼讓娃娃想起小時候自己生病,高燒久久不退的情形,哥哥也是這樣的眼神,彷彿要失去整個天下了一般。可現在這樣的時候,他的天下還只有一個她嗎?
她不禁冷笑,“我又不需要靠出賣色相吃飯!破了相也無所謂!”
她清晰地看到秦雨格的臉色一變……
這話成功地傷到秦雨格了,秦雨格就是靠犧牲色相吃飯的,她看見秦雨格的臉色很快暗沉下去,她該笑嗎?可她笑不出來,明明傷的是別人,為何她自己的心也跟著疼呢?像醋在心裡發了酵,膨脹起來,酸脹得堵住胸口,難受而憋悶。
她討厭秦雨格現在的眼神,明明受了傷,看著她的時候卻還流露出同情,好像瞭解娃娃內心所想似的……
她需要秦雨格同情嗎?不,不需要!
對於娃娃這樣的含沙射影,連天雨猶若未曾聽見,只從羅捷手上把娃娃抱過來。
在他的手觸到娃娃身體的瞬間,娃娃忽然想起剛才他和秦雨格十指相扣的畫面,感覺他的指尖彷彿還留有秦雨格身上香水的氣息似的,心中便覺得十分難受,想說句難聽的刺一刺連天雨,話到嘴邊又吞了回去,只把身子朝羅捷貼了貼,像是迴避他的擁抱,手還不由自主抓住了羅捷的襯衫……
這個動作讓連天雨皺眉,不悅地瞪了羅捷一眼,嚇得羅捷差點把娃娃掉到地上,而娃娃終是被連天雨抱入自己懷裡。
“先去房間,叫醫生來!”連天雨匆忙地囑咐了一句,快速往房間走去。
經過前臺,被服務員叫住,“連先生,對不起,我們要登記身份證。”
連天雨差點忘了,房間雖然早已訂好,但是每個房間住的誰,必須將身份證登記到實處。
他眉間有了遲疑,低頭看了看懷中的娃娃,眼睛裡閃過難以決斷的痛楚,但很快,這痛楚一閃而過,對羅捷道,“把我和娃娃的身份證拿出來,娃娃住單人房,你住單人房,我和雨格……登記在一個房間……”
他說這話的時候手臂一緊……
而娃娃,仰望著天花板,只覺得天花板在旋轉,天花板上的水晶燈太華麗,太美,可是,卻太冷酷……
家裡也有這麼一盞水晶燈,不是嗎?她每次這麼抬頭望著家裡那盞水晶燈的時候能感覺到的只有寒意,偌大的房子,冰冷的水晶燈,圍繞她的除了孤寂,還是孤寂……
原來世界上裝水晶燈的地方都一樣的寒冷,她想念的是舊房子裡那盞橘色的燈光,橘黃、朦朧,卻溫暖……
她會在那樣溫暖的燈光裡倦得想睡覺,然後會做安寧的夢,夢裡總有哥哥的笑臉和懷抱……
她此刻仍然在哥哥懷裡,不是嗎?
她朝著他微微一笑,彷彿又看見了朦朧的燈光,哥哥抱著她一起躺入被子裡,輕輕拍著她,哄她睡覺。
她總是睡不著,會纏著哥哥講故事,所以,哥哥一直以來都能講很多很多女孩愛聽的童話故事……
哥哥講故事的時候聲音很好聽,閉上眼睛,就像陽光暖暖地照在身上一樣,一會兒就可以睡著了……
於是,她閉上眼睛,在哥哥懷裡感覺著他身體因快速行走而起伏,在那間單人房間門口,服務員開啟了門。
“雨格,你先回房間吧,我等等再過來!”哥哥如是說。
她心頭一陣抽痛!她不要聽見雨格這個名字!為什麼他們要如此殘忍,連她偷偷回憶的時間裡也要插進一個人來橫在中間?
“好的!娃娃,你好好休息!”雨格溫順地回答,溫柔地叫她的名字。
聽見雨格的聲音,娃娃睜開眼,正好遇上雨格關切的眼神,那一臉的善良,讓她該如何去面對?
雨格,雨格,我到底該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