井連山起來的時候,天光已經大亮了。
他慌忙爬起來,一邊穿衣服一邊埋怨:“都到幾時了,你咋不早點叫我起來。”
蔡冬依然穿著昨天那件被剪掉袖子的衣服。
燒傷的胳膊裸露在外面。
咋看咋滑稽。
但燒傷確實也不能包裹起來,這樣好的要快一些。
蔡冬早就打好了洗臉水,伺候井連山洗漱以後,前往老太太屋裡吃飯。
兩個剛一進屋,才發現飯菜已經擺好,所有人都在等著他夫妻兩個人。
“二哥,真是小別勝新婚啊!連飯都顧不得吃了!”
老四井連城斜靠在椅子上,手臂搭在靠背上。
看見井連山進來,忍不住打趣他。
井連山的臉騰的一下紅了:
“胡說什麼,你二嫂燒傷了手臂,我照顧了半宿,所以起晚了!”
眼睛不由自主的掃視了一圈,在老太太的身邊找到了清荷。
她低著頭,並沒有抬頭看他一眼。
清荷的身份是小老婆,其實按規矩,比春妮的身份都不如,她是沒有資格坐在老太太的身邊的。
一看就知道是老太太為了安撫她,特別恩賜的。
井連山走到老太太身邊,在為他單獨留的空位置上坐下。
他的面前放著兩個煮熟的雞蛋。
他四處看了一眼,只有他面前有兩個。
這分明就是特意給他補身子用的。
他裝作不明白,站起身,把兩個雞蛋分別給了老太太一個,井魁一個。
“娘,你太偏心了,一樣的兒子,咋沒見你給我補補?”
,!
“吃飯也堵不住你的嘴!”
井張氏笑著罵了四兒子一句。
眼睛卻在哈欠連連的三少爺身上掃了一眼,微不可聞的嘆了一口氣。
井家大院早餐也是很簡單的。
因為井連山帶著清荷回來,所以早上也加了豆腐。
井連山夾了一塊豆腐,放在清荷碗裡。
女人需要安撫,畢竟自己答應她,離開蔡冬,食言了!
清荷不但沒吃,反而放下飯碗,站起身。
看樣子是想出門了。
井連山沉下臉,伸手拽住她的手腕,強行把她按在椅子上。
“不準任性,我就是太嬌慣你了!”
老太太還沒吃完,她居然就要離開, 井家沒有這樣的規矩。
在省城的時候,只有井連山和她兩個人,也沒給她立過什麼規矩。
但在來的時候,井連山已經和她講的很清楚了。
她是不會這麼快就忘掉的。
她這樣做,無疑就是想給他難堪。
她是氣他昨晚上拋下她,和蔡冬顛鸞倒鳳。
清荷倔強的站起身,無視井連山的目光裡深冷的寒意。徑自走出門去。
她心裡委屈。
他明明和自己說好的,回來和他的髮妻離婚,娶她進門。
沒想到,他孃的一句話,就讓他乖乖的去了那胖娘們的屋裡。
而且還……
男人沒有一個好東西。
井連山的臉沉了下來,整個桌子上的人,沒有一個人說話,就連井魁似乎都感受到了屋裡驟然下降的溫度,摟住了春妮的脖子。
井張氏沒有說話,但心裡已經打定了主意 。
既然想當井家大院的媳婦,就要有個井家媳婦的樣子。
一個小老婆,認不清自己的身份。
總是妄想凌駕於大房頭上,是該好好教育教育她!
井連山捨不得,就換她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