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開啟的機會之門,再也找不到縫隙。
遠遠地看著酒店的霓虹燈在閃爍,經過鬱鬱蔥蔥的一爿花壇,黑影綽綽的,好象隱藏著什麼危機,她不由得加快了腳步,卻在中途被人攔了下來。她被迫停了下來,猶聽見自己的心通通狂跳的聲音,在豔麗的燈光背景下,陡然見著了,夢寐以求的人,竟然活生生地立在眼前。
她怔怔地望著他,嘴唇卻有些微微地顫抖,牙齒相互傾軋著在咯咯作響,也許一切不過是幻覺,可是他眼裡熊熊燃燒的憤怒、驚詫、悔恨已經灼到了她的身上,分明已經感到了身體被瓜分撕裂般的疼痛,她竟然抓住了僅存的最後的一點點理智,從牙齒縫裡冷冷地道:“鄭子謙,今晚可是你洞房花燭夜,你不陪著新娘子,怎麼跑到不相干的地方來了。”
突然間,雷聲轟響,真的要下雨了嗎?
地上堆滿了菸蒂,尚一支沒有完全掐滅,猶在燎燎地冒著煙霧,隔開了她和他。他突然有些不耐煩的樣子,上前抓住了她的手腕,恨聲道:“為什麼是我大哥?黎涵予,你不是和簡明暉在一起嗎?為什麼又選上我大哥,你究竟想幹什麼?”
她的眉峰微微波一挑,有些詫異道:“簡明暉,你怎麼會知道這個人?”他將手上的力量又加重了些,或許是在不自覺間發生的,可是她卻感到了強烈的壓迫,禁不住叫出聲來:“鄭子謙,你放開我。”他卻用另一隻手捏住了她的下巴,默默地端詳了一會兒,才道:“黎涵予,你是專為折磨我而來的嗎?”
她不曾畏怯,仍舊直直地逼視著他,目光冰冷,如同晶瑩的寶石浸泡在冰涼的水中,波光瀲灩,卻寒意岑岑。
兩個人就這樣對持著,終於還是他先敗下陣來,鬆開了手,道:“黎涵予,你還是這麼倔強,沒有人可以強迫你做任何事情。”
她冷冷地道:“你在大婚之日,跑來跟我說這些無聊的話,究竟想幹什麼?”
近在咫尺,觸手可摸,可是時光永隔,他無法再讓她回到幾年前的那個時候了,即便是在那個時候,她笑語靨靨,也不曾給過他半點機會。
轟隆隆…雷聲巨響,緊接著一道閃電在黑暗的夜空中劃過,橙色的拋物線一縱即逝,她嚇了一跳,本能地向他身邊靠了過去,抓住了他的衣袖。他一怔,旋即伸出手來拖住了她的手臂。她發現了自己的失態,甩開了他的手,急步向酒店方向走去,他卻再度拽住了她的手腕,她卻不敢再看他,生怕被他看透了心底的秘密。
果然,他在她耳邊沉聲道:“黎涵予,你對我並非是沒有感覺的吧?”
冰涼的水滴落到她的手臂上,她禁不住打了一個寒顫,下雨了,並不是她的淚水,事到如今,她應當已經沒有淚水可流了吧?於是,她淡淡地道:“有感覺怎麼樣,沒有感覺又怎麼樣?鄭子謙,我倒要聽聽你有何高見?”說著還是甩開了他的控制。
他卻一意孤行地扳過了她的雙肩,道:“因為你在生氣,你在嫉妒,所以你才對我發脾氣。可是一旦有意外發生的時候,你還是忍不住想要依靠於我。黎涵予,你不要自欺欺人了,我知道,你是喜歡我的。”
滂沱的大雨終於如柱般直直地傾瀉而下,在瞬間便將兩人澆地通體溼透,她有些掙不開上天懲罰似的的無奈,漸漸地軟弱下來,大聲道:“喜歡,什麼是喜歡,你懂嗎?鄭子謙,你拋下了新娘子,就是為了從以前糾纏過的女人嘴裡得到一個她今時今日依然愛你的確切答案嗎?鄭子謙,你已經有了別的女人,而且今天剛剛行了婚禮,又來和我說這些混話,你也太自私了吧。”
他的眼裡彷彿也起了水霧,不知道是不是雨水濺了進去,她看見他的嘴唇上下闔動著,半晌才意識到他在說:“黎涵予,我那麼愛你,而你卻不要我。”
雷霆萬鈞之下的石破天驚,他原來,是愛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