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看著遠處,誰也不多說話。此情此景,我的靈魂彷彿也出了竅,正飄飄然的在半空飄。
良久,他又問我:“吃過河豚吧?”
我想了下,“還是小的時候吃過。長大了沒吃。”
“其實我小時候吃過很多次河豚,而且,都是我爸爸親手烹飪的,他用手術刀把魚腹剝開,一點點的剝離內臟,洗掉血液,然後做給我和媽媽吃。”
這麼靜的時候,他怎麼又講起舊事了呢?而且,聲音還這麼煸情。
也許他是想起了自己的母親,董忱十六歲時,母親過世了,我對他母親沒有太多的印象,但是我記憶深刻的是,董忱的母親十分高雅,她是一位出身高貴的千金小姐。
“河豚美味,所以才吸引人前赴後繼,其實比河豚美味的東西有很多,不過河豚因為本身有毒又美味,因著這兩個極端所以才更讓人捨不得。”
我偏過頭看他,他也偏頭在看我,我看他的眼睛,奇怪,他眼睛裡原來有的調皮味道,此刻一點也看不見了,那雙深深的黑亮瞳孔裡,有一本正經的神色,在如煙散開的水汽裡,我忽然心也氤氳起來,溼漉漉地沉甸甸地,莫名其妙的有點發怔。
我們又不約而同的同時轉過了頭,不去看對方了。過了幾秒,我聽到他說道:“好了!”
他掀開鍋蓋,果然,螃蟹已經煮好了,因為太肥了,經過這段時間的燒煮,螃蟹肚子裡的蟹膏蟹黃都溢了出來,圍在紅色的殼甲周圍,象是裹了一層白色的裙衣一樣。董忱把一個密封好了的樂扣保鮮盒開啟,裡面是已經兌好的薑汁和海鮮調味汁的混合濃湯,正好可以配著吃螃蟹,到現在我終於可以相信,原來他是有預謀的,其實他就是想約我出來。
一起吃螃蟹。
☆、15:讓我親親你好嗎?
我們兩個人於是就在雨布上對坐著,一人手裡拿著一隻螃蟹在啃,這麼新鮮的螃蟹一出鍋,那種無比倫比的自然味道足可以醉死任何一個功力深厚的高僧,所以現在我們兩個也沒了矜持樣了,只顧吃蟹不顧長相。吃的時候,董忱還不忘損我,“瞧瞧,剛才是誰一副憐惜弱小的樣子,現在上了桌,彌勒佛也變成了佛跳牆。”
我突然間注意到一件事,那就是我每吃完一隻時,他都會遞給我下一隻,那個手提式手電筒就在一邊照著光亮,藉著光亮我發現每次他遞給我的都是一隻大的,他自己總會撿稍小一點的吃。
而他做這一切時當然不會得意洋洋的炫耀,正因為這樣,他這小小的紳士風度才讓我心裡撲撲的亂跳起來,海風在我耳邊吹的又軟又粘乎,我從來沒經歷過這麼可愛的晚上。
消滅了所有的螃蟹後,我意猶未盡的吮一下手指頭,忍不住說道:“董忱,下次有這樣的好事一定記得再找我,就算是半夜我也爬起來。”
“呵,這算是暗示我可以進行下一步嗎?”
我嘿的乾笑:“不要多想,我毛豆就是一個吃貨,你記著了,出生入死的事不要找我,但請客吃飯這種事一定捎帶我,我不會讓你失望的。”
“下次我會帶你到海邊釣蜆子,知道怎麼釣不?其實方法也簡單,帶一點鹽,在沙灘上找到蜆子的出氣口後,少撒點鹽在出洞口的邊緣,蜆子聞到鹽的味道便會往上爬,趁這時候把那細長的竹鉤子紮下去,迅速一收,手到擒來。”
他伸手來拉我:“毛豆,你別吃完了就坐著,來來來,如此良宵,咱倆總得乾點什麼才好。”把我強行拉起來後,他又補充:“都說吃人了嘴短,我好歹這大半宿的也搭東西也搭人了,你多少給我點實質性的補償吧?”
我不由的也損他:“董忱,你不要妄想幾隻螃蟹就把我收買了,那你想要我什麼樣的補償?”
他站在我面前,眯眼看天象是在思忖,身上的薄薄夾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