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風撲在臉上,彷彿還留存著過去的溫柔甜美,不由得讓人飄飄蕩蕩,神思恍惚起來。
“你怎麼會在這裡?”
她猛地轉過身來,巨大的陰影投映在門邊的牆壁上,氣勢洶洶的,嚇了她一跳,拍了拍胸口,方笑道:“你怎麼悄無聲息的,我還以為…”
他慢慢地走了過來,房門也慢慢地闔上了,牆壁上的影子也漸漸地逼近了,她強迫著自己撐住了桌角,靜靜地道:“有人也送了我一對金魚,所以…我是想回來看看一號和二號…你那麼忙,忙著結婚的事情,恐怕也是顧不上它們了…”
這會兒要是有一瓶檸檬雪碧喝就好了,免地給他聽見她心裡正在咕嘟咕嘟地冒著汽泡,聲音好大,她自己都有些承受不了。
他“哼”了一聲,冷冷地道:“誰送給你的?是不是林韋辰?連楚嘉,讓你到鴻遠集團去,是讓你去工作的,並不是讓你和那小子去談情說愛的…連楚嘉,你不會連這點分寸都分不清吧?”滿臉的不屑與憤慨,彷彿她是犯了什麼十惡不赦的罪。
有月光移了進來,淡淡地曬在地板上,佇立在月影中的有些不可思議的美麗,漸漸地逼退了他那蓬勃的氣勢。沉默了良久,他不由得長長地嘆了一口氣,對於一向堅強的他而言,不能不說是個意外。
她垂下頭去,有一下沒一下地敲著魚缸,終於驚動了沉睡中的小魚,劈波斬浪地翻騰起來。她挑起了風波,卻無法收拾那亂攤子,重又抬起頭來,只戰戰兢兢地道:“靳啟華,你能不能…不…不和方璇…結婚呢?”
他顯然有些詫異,躲在暗處的眼眸突然射出奇異的光彩,咄咄逼視著她,終將她的抑制力漸漸地瓦解…死就死吧…她突然充滿了不顧一切的勇氣,顫動著聲音,道:“我…我…你…你…靳啟華…難道你不知道…我…喜歡…你嗎?”
應當是有些石破天驚的震動吧?她平生裡第一次如此直接地表達對一個男人的愛慕之情,羞慚地幾乎有些恨著了自己,這樣地沒有尊嚴,拋棄了矜持,只不過是作為一個女孩子,來請求她所愛的男人,愛她…
她卻不敢看他,又漸漸地垂下頭去…
好一會兒,才聽地他道:“連楚嘉,我也很喜歡你…”
心中砰砰亂跳,被瘋狂的地喜悅迅速地佔領…然而不過是一剎那的光景,他又接著道:“可喜歡…與愛…是兩回事,我是拿你當妹妹一樣地喜歡著…”
終叫她在那一點可憐的地喜悅裡抬起頭來,凝視著他,一字一頓地道:“你就那麼愛她嗎?”
這個問題真的很難回答。也許他從來沒有對一個女孩子說過“愛”字,也許覺得愛本是一樁頂隆重的事情,怎麼能輕易說出口,又或許他還顧及著她的一點自尊心,不忍就那麼當著她的面讓她難堪…反正有太多太多的也許,才會使他的表情那麼地複雜,複雜地使她感覺到自己的卑微,卑微的心頭湧動著難言的嫉妒,有眼淚順著她的面頰滔滔地流逝著,幾乎到了絕望的邊緣,喃喃地道:“算了,你不必說了,我都知道了,是我自己太傻了…”
他伸出了手,已經來到了她的面頰…漸漸地…直到目光之中蘊涵的憐惜、心疼與無奈漸漸地消失不見…果斷地垂下手去,卻不肯再與她直面,走到陽臺邊上去,推開了那裡的紗門。晚間的空氣裡有些溼潤,起霧了,一望無際,虛虛渺渺,讓人一點力氣都用不上,似乎衰弱了下去,不知道應當靠什麼才能支援下去。
愛情並不是突然來襲,而是在不經意間緩緩地滲入到生活的每個點滴,不敢相信,卻又無能為力。思之再三,惟有逃避,騙了自己,也騙著別人?
好一會兒,他仍舊背對著她,一本正經地道:“我和方璇在一起已經三年了,儘管工作都很忙,聚少離多,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