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
原來是這個人,不過是在某一個時間點可能會相遇的無關緊要的人罷了。她便笑了笑,道:“我記得當時人家的眼光很高,連見一面都懶得見,還把你氣地不輕。”記憶裡最深刻的莫不是劉大姐在遭遇輕視後所產生的強烈反應,其他的真的已經淡忘了。
劉大姐嘆了一口氣,道:“誰說不是。本來我以為那孩子是很不錯的,學法律的研究生,一旦畢業了,不是公檢法,就是律師,老頭子又正在位置上,前途是不可限量的。可是…誰成想,這小子都快畢業了,竟然讓學校給開除了。”
她“喲”了一聲,但心裡卻有些不以為然,高幹子弟的脾氣難免是有些“另類”的,因為有著“另類”的資本,身後的依託自然足以挽救因為“另類”所造成的通常人幾乎難以挽救的後果。可是卻不便將這些看法說出來的,於是她便笑道:“是不是有了更好的發展呢?”
劉大姐“呸”了一聲,道:“據說是在社會上認識了不三不四的朋友,隔三岔五地不上課,與那些人瞎混一氣。後來,索性徹底地開始曠課了。再後來,因為和人爭搶女朋友,把誰誰給打傷了,還進了公安局的拘留所。再再後來,就被學校開除了。他可能也覺得對不起父母,只給家裡寄來了一封信說是出去走走散散心,這一散就是幾年沒有音信。不知為什麼,前些時候突然回來了,大概是在外面混不下去了才想起來回家。他媽以為把他栓在身邊看著,還能安全些,可這小子僅僅老實了幾天又露了原型,快三十歲的人了,連正經工作也沒有,每日竟和些烏七八糟的人混在一起,晝伏夜出地顛倒生活,什麼夜總會賭場,什麼歌舞廳遊樂場,
我看…只怕…連毒品也沾上了。”
說到後來,劉大姐很自覺地壓低了聲音,但似乎也意識到這樣極端地議論別人的是非有失厚道,連忙又補充了一句:“那個…是我猜的。他老媽託人在一個公司給他找了一份工作,人家少爺快十一點了才去上班,去了就吃飯,吃完飯就睡覺,要麼就把人家公司攪地天翻地覆,人家得罪不起,只得好言相勸把他給勸退了,他還沒覺悟,繼續過他花天酒地的生活。她媽急地又託我看能不能給她介紹個女朋友,好好地約束一下他。我也是抹不開情面,起初瞭解地也不透徹,就冒然給介紹了一個在市公安局宣傳處工作的女孩,要模樣有模樣,要學歷有學歷,老子是軍區醫院的副院長,也算門當戶對。誰知第一次見面就把人家姑娘給氣地差一點兒哭鼻子,姑娘的父親不幹了,怎麼說也是捧在手心裡長大的,哪裡受過這種委屈,怎麼樣也要討個說法。哎呀,你說我這媒人做不成,還要忙著當和事佬。今天是好說歹說才把他給拽來,當著兩家家長的面,給人家姑娘賠禮道歉來了。”
她卻笑了起來,道:“這樣有‘個性’的人,怎麼能輕易地道歉呢。”劉大姐一拍大腿道:“誰說不是呀。他那副吊兒郎當的樣子,要不是當著姑娘父母的面,他老子剛剛氣地差一點兒要揍他一頓,我是連說帶哄總算是給壓下去了。這不,出來透透氣,可我憋屈死了。”
正說著,只聽著斜對面的一間“天涯若比鄰”的包房裡傳來一聲怒吼:“滾,你給我滾,我就沒有你這個兒子。”
登時,空氣裡繁雜跳躍的塵埃因為這突如其來的強烈衝擊頓了一頓,劉大姐呆了一呆,連忙站起身來,道:“哎喲不好,這兩父子怕是打起來了…”
話音剛落,只見從那包房裡衝出一個身穿綠色襯衫的青年,留著齊至耳垂的褐色長髮,髮間還挑染著幾綹金黃色的點綴,閃出右邊耳垂上帶著一枚晶瑩善良的鑽石耳釘,藍灰色的牛仔褲上到處都是亟待修補的破洞,活脫脫一個“新潮青年”的時髦裝扮,如果是二十歲左右的小男生還可以理解,可都已經三十歲的人了,還打扮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