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不過是為了補償你燙髮的損失而已。我又不是鐵石心腸,所以我這個人還是很善良的,也不算不可救藥吧。”
他從前也送過禮物給她,而她亦禮尚往來地反饋回去,因此,儘管事隔多年,彼此之間的隔膜卻未曾增加,她並沒有覺得十分出格。況且,他一副急於撇清的姿態,反倒無所謂了。倒是項振灝,她心底深處最最不想虧欠的人,也不知道是出於什麼樣的原因,也許是她那可悲的自尊心在作祟,所以還是應當及早結清地好。
曹操真是不能唸叨的人,她才一想起項振灝來,剛出時裝店的大門,遠遠地便看見一輛黑色的奧迪車停在一間火鍋店門前的空地上,她記得那極為特殊的車牌號,是項振灝平時所乘坐的公務車,倒有些狹路相逢的意味。一個穿黑衣戴墨鏡的男人慢慢地踱到車門前,剛剛熄滅了一枝香菸,似乎是在無意間望向這邊,卻看不清墨鏡後的表情,原來不是曹操,而是曹操身邊忠心耿耿的大將“夏侯敦”,阿虎。
她還是愣了一愣,雖說事無可不對人言的,但她一向不願意與人為難,況且這個阿虎還是非常陰沉寡言的人,隱藏墨鏡之後的彷彿是一個令人不寒而慄的神秘世界,她曾經被“警告”過,不管對與不對,也不願意去為這件事再生事端。
然而想不到簡明暉絲毫不曾畏懼,反而有些示威似的握緊了她的手,她想要掙脫,卻還是被他給緊緊地握住了。然而阿虎只是靜靜地望著她和他,隱隱地散發著殺氣,而他竟然直面著這迎面而來的挑釁,不曾退縮。
她想不到會形成這種對抗的局面。本來也想解釋些什麼的,可真的解釋了,倒好象真的成了需要的事了。況且,她跟阿虎也是解釋不著的。一時之間,千思百轉,怔在了那裡。
其實也不過過了幾十秒的工夫,彷彿有人在黑色的車窗後面敲了敲玻璃,阿虎扔掉了手的香菸,冷冷地望了他們一眼,很迅速地上了汽車,發動了車子,駛了出去。她恍惚在後車座上看到兩個人的身影,卻不能斷定那其中的一個會不會是…項振灝。
也許那輛車早就停在哪兒了,她卻沒有察覺。
直到奧迪車離開了視線,她才反應過來似的甩開了他的手,不耐煩地叫道:“你就是喜歡這樣瞎胡鬧。”他卻扳過了她的雙肩,一本正經地道:“黎涵予,告訴我那個人究竟是什麼人?這對我非常重要,你一定要如實告訴我。”
她當然沒能深刻地體會出他問題裡隱藏的含義。
週一上班的時候,她因為有客戶要見,所以便沒有再去他家報到。上午十點多鐘才回到公司,萬恬目光炯炯地望著她,不懷好意地笑著,她覺得有些奇怪,也沒想出個所以然來。經過姚琳的辦公室,虛掩著房門,只看見一個男人華麗衣衫的背影,綠熒熒地一片,格外地觸人眼球。她條件反射似的推開了門,姚琳笑道:“她回來了。“
那男人回過頭來,笑道:“黎涵予,我來面試了。”右邊耳垂上一枚閃亮的耳釘耀眼生輝,
短短的頭髮裡竟然挑染著幾根深紫色的,分外地扎眼,顯然是在與她分開之後又重新導弄的。
他可真夠怪的,走到哪裡都是這身行頭,難怪萬恬對她“刮目相看”。她恨不得上去踹他兩腳,然而不能,只得尷尬地笑了笑。倒是姚琳很是善解人意地,笑道:“
簡先生,要不咱們今天就先到這兒,方便的話,明天就可以上班了,試用期限三個月。”竟然給錄用了,也不知道是他的魅力過人,還是礙於她的面子不好推辭。
他站起身來,笑道:“黎涵予,我被錄用了,中午一起吃飯吧。”姚琳也笑道:“是呀,中午一起吃飯吧,我來請客。”
她搖了搖頭,道:“姚主任,您今天中午不是約了萬信的梁總嗎?”突然改變了語氣,說地這麼客氣,姚琳有些迷茫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