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慢慢地摸著，最後終於抓到了壓著被子的那隻手，硬是拗指甲一根一根地撥開：&ldo;走開。&rdo;

她用盡全部的力氣把那隻惱人的手推開，還沒收回去便被他反手握住，無賴般地順著她的指縫滑了進去，十指緊扣。

那隻手涼得像剛從冰水裡撈出來似的，即便之前讓她再厭煩，此時卻怎麼也不想掙脫開，因為這隻手她曾經握了無數次&iddot;&iddot;&iddot;&iddot;&iddot;&iddot;

&ldo;喬木&iddot;&iddot;&iddot;&iddot;&iddot;&iddot;&rdo;她此時就像溺水的人抓到了最後一根救命稻草，即便失去了全部的力氣，還是拼了命地緊緊拉著。

&ldo;&iddot;&iddot;&iddot;&iddot;&iddot;&iddot;&rdo;喬木看著奄奄一息的女孩，直到左手被洶湧而至的滾燙完全包裹，擰著毛巾的右手還沉在融著冰塊的冷水裡，這樣無厘頭的冷熱交替，讓他瞬間失去了思考的能力，甚至忘了自己下一步該有的動作。

&ldo;喬木。&rdo;她多麼想要聽到肯定的回答，當信任隨著時間變成了執念，那個人便成為每一次淪陷沼澤時都想看到的影子。

喬木隨著那一聲聲淡淡的囈語漸漸恢復了神智，借著一隻手的勁兒擰乾了毛巾，攤在膝蓋上疊整齊。他抬起頭正要重新敷上去，卻猝不及防地對上她看過來的視線，他像個做錯事被發現的小孩，心跳漏了半拍。

喬一垂眸看了一眼兩人交握的手，指尖不確定地點了點他的手背，嘴裡忍不住地喃喃：&ldo;夢得跟真的似的&iddot;&iddot;&iddot;&iddot;&iddot;&iddot;&rdo;

&ldo;&iddot;&iddot;&iddot;&iddot;&iddot;&iddot;&rdo;聽完她的話，剛才一瞬間繃緊的神經才緩緩地鬆懈下來，他輕輕將毛巾敷在她的額前，只是那樣靜靜地看著她，他絲毫不介意被拉進屬於喬一的夢裡。

喬一目光渙散的看著眼前的男人，好像早已經習慣他出現在夢裡卻一言不發的樣子，只是一直盯著他的臉，明明一直以來都有好多煽情的話想說，總是一開口就變了味道：&ldo;喬木，你來晚了，把我一個人丟在這裡，你覺得好意思嗎？&rdo;

喬木才醞釀出的道歉被&ldo;嘭&rdo;的一聲打破，看著自己被打的膝蓋，一個愣神後卻按耐不住地揚起嘴角。

&ldo;我允許你笑了嗎？不對，現在可以笑，有別人在的時候不能笑。&rdo;

喬木失笑地搖了搖頭卻還是無可奈何，他沒有猜到，原來生病的喬一會變得這麼霸道，他又能拿她怎麼辦？

喬一隻是緊緊地抓著他的手，彷彿能守住這場&l;夢&r;，這個人就不會從她眼前消失，也就不會一次又一次的心痛，可她總是貪婪地想要得到更多：&ldo;你看著花南溪的時候，也會這麼笑嗎？&rdo;

&ldo;&iddot;&iddot;&iddot;&iddot;&iddot;&iddot;&rdo;

明明是她在自言自語，可是看著他瞬間僵硬的嘴角，眼裡的光好像也緩緩地沉了下去。

&ldo;你為什麼不笑了呢？&rdo;

喬木避開她的眼睛，拿下了她頭上的毛巾又重新浸回去水裡，想要抽出自己的手卻怎麼也甩脫不開。

&ldo;你生氣了嗎？&rdo;

&ldo;是。&rdo;他想也不想地脫口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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