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莫邪這半天立在遠處觀望,見二人又哭又說,神情古怪,卻聽不到二人究竟說些什麼,早急的抓耳撓腮,焦躁不堪;此時一聽齊若男呼喚,登時喜出望外,全力飛奔過來,賠笑問道:“若男,我來了,你有什麼事情要我去做?”
齊若男“哼”了一聲,將頭轉過一旁,不去理他。陳敬龍忙道:“莫邪,是我有話要對你說!”
歐陽莫邪微微一愣,小聲問道:“怎麼?若男當真不隨你走了?”
陳敬龍點頭嘆道:“她不走,想必你也不會隨我去了,是嗎?”
歐陽莫邪臉上漲紅,垂下頭去,微微一點,囁嚅道:“敬龍,你莫怪我!我也不願與你分開,可是……可是,我實在捨不得離開若男……”
陳敬龍黯然點頭,道:“我明白你的心思,不會怪你的!莫邪,我此去不知何日才能歸來,有兩件事情,我實在放心不下,不得不託付於你!”
莫邪抬起頭來,淚眼朦朧,哽咽道:“你儘管說。我能辦到的,一定盡力幫你去辦,就算我辦不到的,我也會求爹爹幫你去辦!”
陳敬龍見他哭泣,頗覺詫異,奇道:“你哭什麼?”
莫邪哽咽道:“好朋友就要離別,我怎麼會不難過?敬龍,你此去千萬保重,一定要早些回來;我還想與你一同……一同行走江湖的,你千萬別……嗯嗯……別讓我等得太久……”說到這裡,泣不成聲,再也說不下去。
陳敬龍見他真情流露,也覺一陣鼻酸;強笑道:“我又不是去了不回,有什麼可哭的?你放心,咱們一定有機會再同行江湖,不用難過!”
莫邪點點頭,抽咽道:“我不……不難過。你有什麼事情……儘管……嗯嗯……儘管說吧!”
陳敬龍囑咐道:“這第一件事,便是楚楚。她身體嬌弱,又沒有親人可以依靠,甚是可憐;我此番逃亡,不能將她帶在身邊照顧,很是放心不下。令兄答應我,會將她帶去鑄劍山莊,希望你回家後能常去看看她,對她多加關照,別讓她受了委屈!我與令兄並無深交,之所以肯將楚楚託付給他,完全是因為你的關係;你可千萬莫要讓我失望!”
莫邪連連點頭,抽咽道:“你放心好了,我若照顧……嗯嗯……照顧不好她,以後還……嗯……還有臉見你麼?”
陳敬龍點了點頭,尋思一下,繼續說道:“這第二件事,便是我與令尊的約定。我不是不守承諾之人,可是現在情形你也明白,我若不逃,唯有死路一條,終究無法赴那半年之約。希望你回家之後,能對令尊認真解釋,講明我的不得已之處。請轉告令尊,只要風頭一過,江湖人找我找得不再那麼緊了,我一定會去鑄劍山莊,當面給令尊一個交待,絕不食言!”
莫邪抽泣漸止,點頭應道:“你放心,我一定把話帶到!我爹爹不是不通情理之人,料也不會怪你!”
陳敬龍點點頭,嘆道:“但願如此吧!唉,不論歐陽前輩怪不怪我,陳敬龍這回終究是……終究是失信於人了!”
一百八十九節、邊境小城
此時天色昏暗,已是到了黃昏時分。
陳敬龍想想再無話說,便收拾心情,強笑道:“若男,莫邪,我要囑咐的都已經說過,這便要走了!來日方長,咱們……咱們後會有期!”
齊若男定定看著陳敬龍,眼中盡是不捨;嘴唇顫抖半天,似是有話想說,卻終究沒有說出來,只發出如若哭泣的一聲長嘆。
歐陽莫邪眼圈通紅,拉起陳敬龍手掌緊緊一握,道聲:“保重!”說罷鬆開手來,轉過身去,號啕大哭。
陳敬龍聽他哭聲,心中痠痛,不敢再遲疑;衝齊若男深深望了一眼,轉身急奔,再不回頭。
剛出墳場,商、雨二女便迎上前來。
商容兒見陳敬龍眼角帶淚,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