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講話,就算別人聽到告訴了他,他也不會起疑了。”陳敬龍愣道:“那為什麼?”隨即省悟道:“啊,是了。他知道咱們低聲講話,只當咱們是在談情說愛呢。”楚楚聽到“談情說愛”四字,臉色微紅,垂下頭去。
陳敬龍見她羞澀,忙岔開話頭,道:“楚楚,我有重要事情要告訴你呢。”楚楚羞意稍減,問道:“是去蝶舞樓的事情麼?”陳敬龍愕道:“你怎麼知道?”楚楚笑道:“你早上要去時,我見你神情嚴肅,全不是為了找樂玩耍的模樣,便知道你有正事要辦。不然,你去那種骯髒地方,我又怎會取錢給你?”陳敬龍撓頭尷尬道:“我原不知道世上還有那種地方。當真骯髒的緊!”
楚楚道:“方才二公子說,你與人比試,還嘔血來著,究竟怎麼回事?現在胸口還痛麼?要不要緊?”說著移步到床邊,察看陳敬龍臉色。
陳敬龍拉她在床邊坐下,笑道:“胸口早就不痛了。我跟你說,咱們逃走的事情,有些眉目了。今天我去蝶舞樓……”將事情經過詳說一遍。楚楚聽得有了外援,也自欣喜。
二人低聲商談,直到天色微明,方才各自休息。
三天時間,轉眼即過。陳敬龍一大早便到蝶舞樓去,那兩名神木教眾仍舊跟隨。
蝶舞樓大門敞開,請多人進進出出,樓內傳出絲竹聲,伴著不時爆出的喝彩叫好聲,十分熱鬧。
在門口迎客的正是豔兒,一見陳敬龍,笑道:“陳公子又來了。是想念我們蝶舞姑娘了麼?可也難怪,哪個男人得了特權,不得時時盼著來見我們蝶舞姑娘?陳公子能忍到今天才來,算是很有定力了。”
陳敬龍笑道:“正是。自見過蝶舞姑娘,連作夢都想著她。今天實在忍耐不得,只好來了。”心道:“她這也是演戲,故意說這些話,給跟著我的兩個神木教人聽。”
豔兒引領三人進入蝶舞樓,安排那兩名神木教人坐在堂中看臺上表演,自己引陳敬龍上樓去見蝶舞。
蝶舞早在豔兒房間等待。陳敬龍一進門,顧不得客套,急道:“蝶舞姑娘,張寨主怎麼說?”蝶舞也不廢話,低聲道:“張肖說,你傷勢未愈,倒成了一件好事。這種情況下,林正陽不會太過提防你,要逃走並不很難。”陳敬龍道:“他說的不錯。難在怎樣躲過追殺。”
蝶舞道:“城東五里處,有座小山……”陳敬龍點頭道:“我去過。”蝶舞喜道:“你知道在哪裡,那好極了。明天你帶你同伴去那裡遊玩。中午時分,張肖安排的人,會在那裡出現,將監視你的人除掉。你們先向東逃,走過十里之後,讓馬匹繼續向東奔跑,你們步行折向南方……”
陳敬龍奇道:“這又為什麼?直接逃向南方,不行麼?”蝶舞搖頭道:“不行。青龍城周圍,都有人煙,出了人命,神木教很快使能得到訊息。他們若知道你向南逃,全力追擊攔截,你們絕難逃脫。馬蹄印跡一直向東,就是要誤導神木教人,讓他們以為你逃向東方。你們不騎馬,雖然行走緩慢,但不會引人注目,路上才能更安全一些。”陳敬龍喜道:“張肖心思果然細密,若是我自己打算,絕想不到這樣方法。”蝶舞道:“不要高興太早。困難重重,能不能成功逃脫,還很難說呢。”陳敬龍愕道:“什麼困難?”
第九十一節、好人朋友
蝶舞道:“林正陽不是笨蛋。就算他將注意力放在東方,也絕不會置其它方向不顧;定會分派手下,四面追擊搜尋,更會傳書讓分散在外的教眾搜尋攔截。這一路上,不知多少艱險,雖然他們主要注意力不在南方,兇險略少一些,但想完全平安,卻是不可能的。”微一沉吟,又道:“張肖安排的人,會在半路給你們準備替換的衣物。你們換過裝束,注意隱藏行跡,快些行走,儘快趕到城南二百里外。那裡是十三寨勢力範圍,自然有人接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