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等將領圍上來好奇問道:“元帥你跟那傢伙聊什麼聊得那麼投機?”
方錚鐵青著臉乾嘔一聲,嘆氣道:“別提了,老子這輩子還從沒虛偽到這份上過……默棘連那老傢伙道行不淺,居然也能忍住沒吐,此人不可小覷,你們都當心點兒……”
馮仇刀道:“元帥,默棘連好象去準備什麼儀式了,咱們怎麼辦?”
方錚想了想,道:“命令主力繼續向東,離他們十里遠紮營,晚上睡覺起碼留兩萬人輪流值夜,密切注視突厥人的動向。”
馮仇刀點頭道:“目前情勢複雜,默棘連雖說是盟友,但也要小心提防他圖謀不軌,這倒是應該,可是……為何要在他們東邊紮營?”
方錚嘿嘿笑道:“默啜在西邊,默棘連在中間,咱們在東邊,這樣比較安全,就算默啜晚上偷襲,最先倒黴的也是默棘連,咱們便有充足的時間準備迎敵……”
眾將聞言惡寒,這位元帥簡直是個妖孽,典型的“背黑鍋我來,送死你去”的卑鄙小人。
沒過多久,塔山默棘連所部的營地大開,數百名穿著各式花色長袍的突厥男女老少一齊走出來,在離華朝大軍前鋒百步遠的地方停下,然後圍成一個圈,開始跳起了優美動人的草原舞蹈。
方錚一楞,情知突厥的歡迎儀式開始了,他急忙下馬,在眾將領的簇擁下,當先站出了前鋒佇列。
緊接著,換了一身紫色長袍的默棘連端著一碗奶白色的馬奶酒走了出來,在悠揚的突厥絲絃聲中,默棘連手沾酒水,虔誠的向天空灑了灑,嘴裡唸叨著什麼,然後嘴一張,開始嘰裡呱啦唱起了突厥歌,歌聲豪邁中透著幾分蒼涼,十分動聽。
方錚皺著眉打量半晌,忽然對馮仇刀道:“哎,這老傢伙唱什麼呢?丫該不會變著法兒的編歌在罵我吧?”
馮仇刀苦笑道:“他唱的是突厥民族傳統的歡迎貴客的長調,草原民族待客向來如此,甭管遇到什麼事,都喜歡用唱歌來表達……”
方錚嗤笑道:“老傢伙就快被默啜滅掉了,這會兒他還有心情唱歌?真他媽窮開心……”
聽著默棘連悠揚的歌聲,方錚不知不覺也來了興致,他興奮的搓了搓手道:“獨樂樂不如眾樂樂,唱歌要大家一起唱才哈屁嘛……”
於是,在華朝眾將領愕然的目光注視下,方錚向前跨了幾步,走到正忘情歌唱的默棘連面前,然後一臉深情的望著他,最後嘴一張,方大元帥也唱起了歌:“……我們曾經終日遊蕩,在故鄉的青山上,我們也曾歷盡辛苦,到處奔波流浪,友誼萬歲,朋友,友誼萬歲——”
一首前世聞名中外的《友誼地久天長》被方錚深情款款唱了出來。
只可惜方錚的嗓子實在太不爭氣,平日說話還好,一唱起歌簡直是人聽殺人,佛聽殺佛,如同一把錐子在使勁颳著一塊生了鏽的破鐵,聽起來令人痛不欲生。
方錚魔音一出,默棘連歡迎貴客的長調頓時停下,不但如此,默棘連身後數百名正跳著舞的突厥老少也面露驚色,更有那受不了的開始捂著耳朵,驚恐的往後退了幾步,然後扭頭便跑,有人帶頭,眨眼間數百名男女老少便跑了個乾乾淨淨……
只剩默棘連一個人傻傻的端著馬奶酒,臉色鐵青的站在方錚面前,獨自忍受著方錚破鑼嗓子在嚎歌,一副欲揮刀自裁的模樣,很糾結。
方錚猶自陶醉大唱:“……舊日朋友豈能相忘,友誼地久天長,友誼……哎,哎哎!跑什麼?老子還沒唱完呢!喂,國師,你看到了吧?看到了吧?他們跑了……”
默棘連苦笑:“方大人……您還是別唱了,說實話,老夫也想跑了……”
方錚氣急敗壞:“哎,你這是什麼態度?許你唱就不許我唱?你的樣子很不誠懇啊,你到底想不想跟我結盟?太沒禮貌了,太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