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情為何物,可情字食心,小小的情愫可以被時光抹殺,可心被啃食的滋味,卻刻骨不忘,待他承認之時,竟是天人永別之際。
轉眼之間毒蟲已經盡然被吃掉,青顏的身體也一點一點脫離那棵樹。樹愈加兇猛地淌著黑血,彷彿在做最後的抵抗,然而千百條蛇都已經不堪劇毒紛紛墜地,只剩最後一條,還在以他殘破的身軀拼死和那棵樹較量。
最後,毒樹不敵,轟然倒地,青顏終於脫身,倒在地上,那條小青蛇用盡了最後的力氣一寸一寸爬到了青顏的臉旁邊,合上了眼睛。
……
竹嬈總是會做那個夢,夢裡,他是一隻修仙的小青蛇,萬里朝聖找不到歸途,即將渴死之際來到一顆青色的巨樹之下。
它喝樹葉上的露珠,吃樹結出的果實,趕走前來啃食樹幹的蛀蟲,和偷果子吃的飛鳥。日子一天天過去,它守著那棵樹不願意離開,因為它發現,它已然找到了歸處,一蛇一樹,茫茫大自然中卑微,卻再好不過的陪伴。
他騙青顏夢裡她是一株欺負自己的妖樹。
“青妖,好想再叫你一次青妖。”
☆、情劫豈可修靈渡
毒婆見毒樹被毀,怒不可遏地衝上來。失去了竹嬈的南宮火麟一夥則更是悲恨交加。
南宮火麟一連祭出五個星隕,誓要與毒婆拼命,那毒婆可不是好惹的,驅使土蛤&蟆迎上前去,竟用口全部接住,吞進肚裡。只見那土蛤&蟆腮幫子一鼓一鼓的,發出“咕嚕咕嚕”的悶響,像是要準備把星隕從口中吐出來攻擊南宮火麟三人。
南宮見月開啟金光避罩趕快將三人,連同青顏和竹嬈一起圍住。
土蛤&蟆果然反擊過來,五個星隕破壞力一絲不減,連帶著土蛤&蟆的劇毒一起向五人襲來。“轟——”的一聲,麒麟山除了被罩起來的地方,其他幾經移位平地,冒起冉冉黑煙。
南宮見月的避罩堅持不了太久,又想將自身化為靈器解決毒婆,被南宮火麟阻止了。自己還能戰鬥,就不可以讓老大範險,他召出火狐狸,向毒婆攻去。
毒婆見剛才那樣的大招居然未傷三人分毫,心生大怒,一連線住五個星殞,還要施以更大的威力,混著土蛤&蟆的劇毒,反攻回去,她想不到世上還有人能守住這樣的威力。
土蛤&蟆經過這一輪,也靈力大減。再接不住星隕那樣的攻擊了,只能以攻為守不讓南宮火麟再出招。
面對迎面衝上來的南宮火麟,土蛤&蟆伸出長長的舌頭狂甩出去數次。南宮火麟也使出赤焰銀鞭對抗,幾招之後,自己的前胸中招,一道冒著黑血的傷痕從左肩直直延伸到右下腹,他支撐不住跪倒在地上。
毒婆趁機駕著土蛤&蟆衝過來給他致命一擊,就在靠近之時,南宮火麟一記星隕近距離攻向毒婆的頭,毒婆受重創,招來所有麒麟山的毒子毒孫,聚集起來要和南宮火麟做最後一搏。
就在這時,遠處幾道金光閃過,像閃電一樣筆直插入毒婆和土蛤&蟆的身體。待南宮火麟三人過去檢視,毒婆已經斷氣,毒蟲也盡數凋落身亡,土蛤&蟆化為一塊黃色的土疙瘩。
“是誰?!”樹林沙沙作響,尋聲望去,只見遠處有人御輕功逼近。
近處一看,是一位灰色長衫,道人模樣的中年人,抿嘴不語,面無表情,但眉宇間透露著威嚴,不可逼視。
“是你殺死那毒婆的嗎?你知不知道我們費多大勁才佔了上風,還有多少事情要審問她?!”紀如剛氣壞了,上前就問,南宮火麟重傷,說不出話,也是狠狠盯著前來之人。
“如剛,不可無禮。”南宮見月上前阻攔,“參見縛靈使大人。”他恭敬地對那人說。
南宮火麟和紀如剛都大驚,原來他就是負責關押烏木邪老的審神司縛靈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