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是來往的人過於頻繁,兩人進門並沒有引起太多人注意。
酒館內部裝飾陳舊,風格頗為傳統,沒有讓白易這位來自過去的男人感到過分陌生。廳堂很大,桌位很多但座無虛席,還有許多人站在櫃檯前,人擠人人挨人顯得十分擁擠。
人多嘴雜又聲音洪亮,高談闊論吆五喝六者比比皆是喧騰不已。
忽然一個聲音響起:“緋!”
祝凌緋循聲望去,櫃檯前人頭攢動。就見一隻手按著一個人腦袋用力向旁邊一推,也不知是這隻手太過有力,還是這個人已喝醉,也許兼而有之,那人撞翻桌椅倒在了地上。
櫃檯內的人毫不理會,衝祝凌緋勾了勾手指大聲道:“快過來,緋!”
白易第一眼看去就被她的外貌吸引。
這時就聽祝凌緋說道:“她是店老闆娘紅鶴,你跟她說話時要注意點兒……”
她表情嚴肅地說著,白易卻露出了異樣的目光。
“你怎麼了?”她詫異地問,因為又是這種莫名其妙的眼神。
白易奇怪的反應源於這一幕似曾相識,相似的地點,相似的人,彷彿跨越時空的情景重現。但現在不是感慨的時候,他轉移話題說:“那個老闆娘也是……”
祝凌緋回了一個字:“對。”
“好久不見,最近可好啊。”祝凌緋打著招呼,在櫃檯前落座。
話音剛落紅鶴忽然向前探身,氣勢與動作同樣逼人。兩人的臉差點貼在一起,祝凌緋被迫向後閃身,高腳椅差點翻倒。她不禁埋怨道:“紅鶴你幹嘛——”
“緋,你是不是把我忘了,我可好久沒見你來了。”
“最近有點忙……”說完就知道這種說辭無法讓對方滿意,祝凌緋馬上面帶討好的笑容,像介紹新商品那樣一把將身旁的白易拽到身前說,“看,我帶的新人,不信你可以問他。”
白易說:“你好,我叫白易。”
紅鶴的注意力轉移到了他這裡,沒有馬上回答,而是上上下下打量起他。髮型、面孔、衣著打量了一圈,眼神肆無忌憚。
最後說:“哦,白易先生是吧?我是渡鴉酒館的店主紅鶴。”說著向他伸出手去。
兩人握手。
她就這樣拉著他的手問祝凌緋:“你確定他是新人嗎?”
“當然,很新的新人。”祝凌緋目光炯炯的看著兩人握在一起的手。
“可是看著不太像……”
“不太像,那也是新人。”
白易鬆手,她卻沒有。他向後縮手,她竟然跟著把手伸向了前。
祝凌緋忽然說:“白易!你想幹什麼?還不快把老闆娘的手鬆開!”
白易真是有苦難言。但也明白她的意思,因為總不能喝斥對方吧。
兩人的手鬆開了。
祝凌緋拉著白易的胳膊再次鄭重其事地介紹說:“他,白易。我帶的新人。就算看著不像,也是新人。還請以後多多關照。”
白易附和了一聲:“請多指教。”
紅鶴說:“沒問題,緋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
渡鴉酒館的店主紅鶴有著非常明顯的變異人特徵。面部人形約佔五成,一雙長長的耳朵,兩片鮮豔的紅唇。濃妝豔抹還不夠,耳鼻等部位穿著閃光的金屬環。衣著非常暴露,在領口、前臂、小腹與大腿等位置粉紅色的面板上可見大片色彩濃豔的紋身。身體曲線玲瓏,肌肉線條顯眼。無論是五官還是身段明顯突破了正常人的比例,非但沒有讓人覺得怪異,反而像藝術品那樣擁有獨特的魅力。
就比如她那一雙無時無刻不半閉的媚眼見之勾魂。
兩位老友敘舊聊了很多。熱情高漲之際忽然響起一陣非常響亮的吵鬧聲,就像有人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