井馥的手抖動的厲害,薄薄的一頁信紙,彷彿有千斤重。
她把所有的信紙全部拿出來,逐一細看,最後頹然跌坐在椅子上。
每封信到手的時候,她都迫不及待的開啟,一張薄薄的紙,承載著陸偉業的生死安危和井馥全部的殷切期盼。
怎麼能夠怨她心急呢?
她能背誦下每一封信的內容,甚至每一個標點符號,但卻從來沒注意過郵戳。
郵戳有兩種,一種是國內的,一種是朝鮮的!
五二年十月以前的信件,大部分是從國內郵寄的,只有三兩封是從朝鮮寄來的。
五三年以後,僅有的三封信都是從朝鮮寄回來的。
字型和陸偉業相像,但絕對不是他親筆所寫。
而五二年以前的信,無論是國內還是朝鮮的,都是陸偉業的親筆書信。
還有什麼是不明白的呢?
五三年之前,陸偉業就犧牲了!從朝鮮寄回來三封家書,是別人模仿他的筆跡仿寫的。
這個人不可能是別人,只有朱秋生。
秋生的字是陸偉業教的,他又刻意模仿,不細心是看不出來的!
而且信件極為簡單,三言兩語,報個平安。
而之前的那些從國內寄給自己的信,一定是陸偉業提前寫好,拜託井魁寄給自己的。
他是害怕萬一他犧牲了,自己懷著孩子度不過那個難關!
井馥雙手抱緊肩膀,從椅子上跌落到地上,整個人彷彿瞬間被抽離了生機。
,!
屋裡的一切都變得模糊。
身體不受控制的顫抖,她想要痛哭,嘶吼,卻像是被一隻巨大的手扼住了喉嚨,發不出一點的聲音。
呼吸變得急促而紊亂,整個心如墜冰窟。
淚水在眼眶中迅速積聚,然後如決堤般的洪水奪眶而出。
心瞬間碎成了無數片。
井馥癱坐在地上,整個世界在這一刻崩塌。
地面傳來冰冷的觸感,可她已經沒有力氣站起來。
陸偉業的點點滴滴,一窩蜂一樣,湧進她的腦海裡。
他那麼愛自己,怎麼捨得離開?
不知道過了多久,傳來急促的敲門聲和兒子平安的大哭聲。
兒子的哭聲,讓井馥瀕死的心重新活了過來。
她扳著炕沿,努力的站了起來,扶著牆一點點走到門口,理了理散亂的鬢髮,擦乾臉上的淚水,開啟了房門。
平安猛的撲進她的懷裡。
“這孩子今天也不知道怎麼了,就是大哭,怎麼哄都哄不好!”
王丹沒有看出井馥的異樣,一進門就訴說平安今天的反常行為。
“井馥,要不要去醫院看看,孩子會不會哪裡不舒服啊?”
“你看,看見你他又不哭了,本來我今天不想把他送回來了,想讓他在我那裡睡一宿!”
王丹一直說著話,卻沒有得到井馥的一句回答。
感覺出不對勁,回過頭,才發現井馥臉色蒼白,搖搖欲墜。
王丹慌了手腳,急忙問:“馥兒,你這是咋的了?”
井馥眼神空洞,好像聽不見她的話一樣。
王丹更慌了,伸手去扶井馥,沒想到,井馥抱著平安 忽然向後倒了下去!
:()東北往事之童養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