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說的夠明白了,大少奶奶要是不信,誰也沒辦法。
她要是執意打春妮,別說井馥,就是老太太也只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畢竟,她才是春妮的婆婆。
井馥雖然鬆開了手,但是依然站在門口沒走。
春妮走過去,在離井魁一尺多的地方站住了。
井魁哭的更厲害了,他揮動手臂,卻總是差一點點,夠不到春妮。
其實他使勁的大哭,也是因為春妮沒及時過來抱住他。
“魁兒,告訴我,櫃子裡的月餅是誰吃的?你要不說實話,我就再也不和你玩了!”
井魁當時不哭了,把一根手指放進嘴裡,眼睛不安的在大少奶奶的身上來回掃視。
春妮轉過身,佯裝要走。
“妮,抱抱!”
井魁再次伸出雙手,小聲說:“是我吃的!”
大少奶奶皺緊眉頭,啪的一巴掌打在井魁的屁股上。
“別瞎說,你吃的, 我鎖在櫃子裡的,你咋能吃到的?”
井魁趴在炕上,像昨天晚上一樣,爬過去。
從大少奶奶的衣兜裡翻出一串鑰匙,輕易就找到了那把最小的。
熟練的開啟櫃門,把那個包著月餅的油紙包拿到手裡。
井魁把油紙包開啟,把剩下的半塊拿起來,準備往嘴裡塞。
想了想,把月餅遞過去給春妮:“妮,給你!”
手剛伸過去,身上就捱了兩笤帚旮瘩。
井魁一愣,哇的一聲大哭起來。
這兩下子,大少奶奶用了五分的力氣,井魁當然要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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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把月餅丟在炕上,奔大少奶奶撲過去:“娘!”
大少奶奶生氣的使勁推開他。
井魁摔在炕上,爬起來,再次撲上來。
大少奶奶反覆推倒他幾次,他爬起來撲進她懷裡幾次。
終於大少奶奶不再推了,摟緊兒子,哭的比井魁更大聲。
一時之間,春妮、井馥、甚至井魁都愣住了。
大少奶奶一次次的推開井魁,是因為她生氣,兒子有好東西,第一時間想的是春妮,而不是她。
而她哭,是因為她雖然一次次的推開兒子,他還是撲向她,抱緊她。
兒子沒有拋棄她,她還是他拋舍不下最親近的人。
井魁見他娘哭了,他反而不哭了,安靜的躺在大少奶奶的懷裡。
時不時的抬起手,給大少奶奶擦一下臉上的淚水。
春妮靜靜地站在一旁,默默地注視著眼前這對緊緊相擁的母子。
她的目光落在他們身上,心中湧起一股難以言喻的情感。
她曾經不止一次的對大少奶奶心生不滿和怨恨 。
但此刻,她看著大少奶奶那憔悴的面容,以及眼中流露出的無盡哀傷。
春妮第一次感受到了一種莫名的同情。
她意識到,原來這個女人也有如此脆弱和無助的時候。
而井魁則緊緊地抱住母親,彷彿生怕一鬆手就會失去她一般。
春妮深深地嘆了口氣,心想:或許,大少奶奶並不是那麼可惡,只是命運捉弄人罷了……
萬般皆是命,半點不由人!
春妮畢竟還太小,只是迷惑於表面的現象,而忽略了人性的醜惡。
大少奶奶的心機 ,豈是她一個十歲的小丫頭能洞視的。
春妮偷月餅的事情就這樣過去了。
大少奶奶沒再追究,也沒再打春妮。
表面上看起來風平浪靜,實際上大少奶奶的心裡並不平靜。
大少奶奶知道,井家的男人要是沒死絕,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