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蔦終究不可能獨善其身。
數日後,有幾人在院門外竊竊私語,於是開門待客;他是懶得走動,可不是見不得人。
門外六七子,個個配長劍,男似蒼松客,女如畫中仙。
為首一人,大袖飛揚,意氣風發,瀟灑一揖,“天風獨孤家,常鎮外流沙;今來冒昧問,敢請君示下?”
候蔦就有些頭大,能不能好好說話了?
“安和候蔦,請問閣下高姓大名?示下?我沒示下,只有請下……”
一名妙齡女子越眾而出,咯咯笑著把那男子拉到一旁,
“道友請了,我這哥哥書讀多了,所以說話就……我等是天風原外流沙的獨孤家族,今天有個姐妹前來相聚,一起參加全真大招。
因見道友庭院清幽,景色別緻,所以就想和道友換換;得罪之處,還請海涵。”
這是人話,候蔦聽明白了。一個修真家族集體考全真,今天又多了一個,也不知道眼睛怎麼長的,就看中他的小院子了?
其實劍府的這片外館環境都差不多,又不是在深山大川,處處各有不同,這裡是在錦城內,差別就是門前大樹多兩棵少兩棵的事,扯什麼景緻?
至於獨孤家,沒聽說過;外流沙在哪,也是一頭霧水;對剡國,對全真教,對天風原對錦城,他還是瞭解得太少,進入引氣期還不到一個月,哪有時間興趣關心這些東西?
“換個居處原也無所謂,但此處乃全真修士安排,我不知道可不可以順便更換?也許,您找他們問一問?我這裡是沒有問題的。”
女子眼光流轉,顧盼之間風情萬種,“好教道友得知,這外館住所就是個臨時居處,再有些天大家都要離開這裡,當得什麼要緊了?
我問過外館全真師兄,說是不礙的,只要我們自己願意就好。”
候蔦雖然客氣,仍然堅持,他曾經的職業讓他知道規矩的重要性,卻不會聽人幾句好話就隨便改變心意。
“如此,貴家可請外館師兄來做個見證?或者稍後我再詢問一下?異鄉為客,總不好太過隨便。”
那名最先開口的男子皺了皺眉頭,“如此死板,不知變通,撮爾小事也要小題大做不成?”
候蔦微笑,“這與事大事小無關,只與規矩有關;我以為我們私下調換居所,首先得徵得主人的同意吧?”
氣氛有點僵,但候蔦不想讓步,在這個陌生的地方,有太多來自暗處的危險,他能做的就是,在成長起來之前,守好自己的本份。
他要加入的是全真教,可不是獨孤家族。
那女子止住了男人的不滿,在她的示意下,一名獨孤家成員去請外館管理師兄,剩下的人仍然在這裡和候蔦相持。
女子很守禮,但從她神色也能看出來她的不耐煩,只不過還能控制得住自己的情緒,
“我是獨孤嵐,這是我的表妹蕭薔,也是她想和你換個居所,這裡離我們住的地方更近些,更方便。”
候蔦微笑致意,對方六人中就這兩個女子,但這獨孤家的血脈十分了得,最起碼在顏值上個個不凡,男人玉樹臨風,女子千嬌百媚。
蕭薔?禍起蕭牆?
不過這個蕭薔表妹倒是很過意不去,和獨孤嵐正好相反,這女子柔柔弱弱的,像一株蘭花;打眼一看就讓人不禁興起一股保護的慾望,但候蔦這些年來保護過的人太多了,多得他已經忘記了本能的反應,他只憑證據。
蕭薔扭扭捏捏道:“表姐,我都說了不來了,無非就半個月,又有什麼大不了的?”
獨孤嵐拍拍她的手,“你來之前母親有交代,讓我們照顧好你,總不能讓你一個人住在偏僻處?”
回過身,饒有意味的看著候蔦,“既知異鄉為客,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