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之地,份外繁華。
大雨瓢潑,潤澤河中浪急風大、滾滾而過,不便行船,來往過客、船伕或躲在客棧、避風小灣裡,或乾脆就去小鎮裡喝上幾杯。
可傾盆大雨中,了無人煙的河畔,卻站著一位背影妙曼的白裙女子,她正望著大河幽幽出神,任由豆大的雨點打在身上,激起一層朦朧的水霧。
“你這死人妖好生閒情逸致,難道你真有一顆傷春悲秋的懷春少女之心?”淡淡戲謔、冰冷的聲音在白裙女子身後響起。
那白裙女子臉龐清純俏美,被大雨淋過,分外惹人憐惜,她舉起雙手,伸了一個儀態萬千的懶腰,嘴角勾出一絲笑意:“高某剛才在想,這次之事應該不止我一人遇到,估摸著你們三個也是如此,於是自己給自己打賭,看你們之中誰先來,又有哪位不來,想不到卻是鳩魔老兒你先到。”
頓了頓,她又輕輕笑道:“至於懷不懷春,鳩魔老兒你大可以來試一試,我可不嫌你皮皺肉鬆。”聲音不含蕩意,卻分外讓人心熱。
在她左手邊幾十丈外突兀地出現了一個黑衣黑靴的陰森男子,大雨落到其身邊,全部消失無蹤,像是被誰吞了進去:“這些年大家的所作所為都在彼此眼裡,又有什麼猜不到的,大悲老鬼和噬心老鬼想來就快到了。”冰冷聲音絲毫不為高喆的誘惑所動。
“不勞兩位牽掛,老朽剛剛到。”一把暗啞,似乎蘊含無窮苦意、悲意的聲音傳來,接著密集的雨幕輕輕分開,走過來一位弓著背、滿臉皺紋、悽苦無比的灰袍老者。
隨著他的走近,高喆秀美的臉上若有若無透露出一絲戒備,那黑衣陰森男子身周的氣息也略微有些波動,顯然兩人對大悲神君頗為忌憚。
大悲神君走到歡喜散人高喆右手邊,同樣望著大河出神:“誰能想到會在此處。哎,說起來,老朽也快兩千年未曾踏足凡世了。”
他彷彿在自言自語,其他兩人也未回答,場面立刻靜寂下來,只餘暴雨嘩啦啦的聲音。
幾個呼吸後,大河之上出現一個瘦削人影,他身穿綠袍,踏浪而來。待走到岸邊,看到另外三人時,其臉上並未顯出任何驚訝情緒,反而落落大方地向三人拱手道:“三位道友來得好早。”
“噬心老鬼,是你來得太晚了。呵呵,聽聞你二十多年前碰了一回壁,損失了一具太古血蚊化身,淪為天下修士恥笑的物件。”高喆一臉清純地笑嘻嘻道。
噬心老祖表情不變,淡淡地道:“總比某人老巢被毀掉,只能東躲西藏來得好。”
兩人互相挖苦了幾句,又沉默下來,像是在聚精會神傾聽著雨聲,片刻之後,接近岸邊的河底出現一個圓形淡金色光點,並且越變越大,很快就有一人大小,並且穩定在那裡,若有普通人經過,會非常震驚,明明烏雲籠罩的天空,為何會有明月倒影。
看著那光洞,四位邪道高人是動也不動,高喆甚至轉身看向北方天空,像是在等待著什麼。
“呵呵,幾位道友為何還不進去?莫非在等誰?”高喆烏黑晶亮眸子一轉,笑著開口問道。
鳩魔天王冷冷回答:“等你等的人。”
“那你說,他們會不會來?”聲音柔媚,笑意盈盈。
“咳咳咳。”大悲神君咳嗽了幾聲,“老朽做了準備,只要他們沒有修煉成傻子,此時應該已經知道了,趕過來花費不了多少時間。”
之後,四人又安靜下來,雨聲急促而響亮。
…………
聽了素髮夫人鍾望梅的話,玉平真人聯想起最近幾十年的事,略微愕然地道:“鍾道友你的意思是,他們這些年惹風惹雨就是為了掩蓋背後密謀?”
石軒想起剛才之事,又見素髮夫人和赤須先生表情奇怪,肯定了自己的猜測,笑道:“以石某之見,他們做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