杏貞問道。
小彥笑了笑。說道:“我留在這裡伺候小主。”
杏貞點了點頭。扶著桌子站了起來。緩緩地走到窗前。輕輕地推開了窗子。紫禁城地外頭或許有人在放鞭炮。只見天空被選染成微微地月白色。可是。距離太遠了。也只能看到微微地光亮而已。
“蓉兒。你看那裡。”杏貞指著那片亮光說道。
“過去。我在孃家地時候。沒到過年。我哥哥都買爆竹。一到除夕晚上。額娘和我包餑餑。我哥哥就到外頭放炮仗。鞭炮聲一向。我那有些耳背地奶孃就喊道‘阿彌陀佛、阿彌陀佛’。”說道這裡。杏貞笑了起來。
杏貞笑了一會。臉上突然掛上了悽楚地神色。
“小主想家了吧。”小彥問道。
杏貞轉過頭看著她,問道:“難道,你不想家嗎?”
小彥見杏貞離開,便將窗子拉上了。宮裡靜悄悄的,紫禁城的外頭熱熱鬧鬧的。這些宮裡的女子,誰的心裡都不是滋味。
伺候杏貞入睡後,小彥便離開了杏貞的房間。
夜色冷清,小彥打了個寒戰,看著深藍色的天空上寒星點點,小彥心裡所有的味道都混雜在一起。
她已經離家很久,不知道母親是否惦記她,在另一個世界裡,小彥還有一種親情的牽掛,可是,她是不是能回去呢?
如果,是時間機器出來錯,她會回去吧?她心裡想到。或許,那管理時間的機器還會出錯,讓她回去也是有可能的事兒。
畢竟,那個世界,才是真正屬於她的。
幾個月以來,她雖然沒感到格格不入,但深宮之中的壓抑,無處不在。現如今,她總算明白林黛玉在《葬花吟》中的那句:一年三百六十日,風刀霜劍嚴相逼。
逼著林黛玉的,不是王夫人、賈府的下人。而是那種時時刻刻存在的壓迫感。這種壓迫感,會讓人輕而易舉的感到無力。
林黛玉至少有個寶二哥哥,閒來無事還可以與自己的丫頭紫鵑談談心。可是,她呢?她什麼也不能和外人說。來自這個世界的壓力、重力,時時刻刻纏繞著她,攪得她不得安寧。
“蓉兒,你可算是回來了。”小嬌咯咯的笑著說道。
小彥一進屋,就發現屋子裡擠滿了各房的宮女。
“哎呦,今兒怎麼了?這麼熱鬧?”小彥笑著說道。
不管,她心裡是開心、沮喪或者是懊惱,但在外人的面前,她都要擠出笑容,立刻忘記剛才發生的任何事情。
深宮之中,最不能相信的,竟是人心。
“你說怎麼了?今兒過年,咱們好好熱鬧熱鬧。剛才光顧著伺候小主吃飯,咱們是不是也應該樂呵樂呵?”小嬌笑著說道。
小彥笑著指著她說道:“你呀,又肉皮子發緊了。回頭,叫姑姑知道,少不得一頓責罵。”
小嬌立刻白了她一眼,說道:“哎呦呦,你怎麼越來越像迎春了?咱們不過是聚在一起吃個飯罷了。姑姑能把我們怎麼樣?”
“噗嗤”的一下,小彥笑出了聲兒。指著小嬌,小彥又說道:“你這個東西,又發痴了。好好好,我扭不過你。”
小嬌笑了出來,對大家說道:“來來來,都別愣著,快將桌子拼在一起。過一會,御膳房的人可就要送來了。我特別告訴他們,今兒,多要了幾碟子菜。”
小彥笑著說道:“你們也不怕吃了發胖。”
一句話說出去,小彥自覺失言。在宮裡,胖與不胖沒什麼關係,反正清代的衣服都是長長的一條兒。有些主子,還就喜歡圓臉兒的丫頭,看著有福氣。
這就是古代人和現代人的區別吧?過去,誰要是讓小彥吃晚飯,小彥都要給她急。怎麼說保持身材也不是件容易的事兒。
好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