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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部分

靜,見剛才那女孩歪著頭,手忙腳亂胡摸瞎扯呢。烏黑的髮尾如黑緞,天女散花一般平鋪在自己身上。

怔了怔,忙小心翼翼拿下肩頭的書包,實在是看不過去,止住毫無章法使勁揪的何如初,說:“你先別動,我來。”

何如初越是急越解不開,聽得他這樣說,倒是乖乖安靜下來。

先抽出嵌入拉鍊裡的幾根長髮,再一根根解開理順,覺得手被螞蟻輕輕咬了一下似的,輕微的疼痛像風,若有似無,當下還以為是幻覺。

何如初抬起頭,長吁一口氣,頭髮被扯得歪在一邊,亂七八糟雜如雞窩,氣惱地扯下綢帶,順手扔進旁邊的垃圾桶裡。用手隨便梳了幾下。剛想說謝謝,韓張擠過來,拍著她後腦勺罵:“你怎麼就這麼多事?看個榜還能整出事兒來,何媽媽還真沒說錯,你就一事兒精!”

何如初看了眼身邊的男生,既不認識也沒印象,多少有些矜持,不好發作,一口打斷:“行了,看你的新同學去吧!”

一眼就看見榜首的名字——“鍾越——,誰啊?”歪著頭想了半天,沒聽過這名字啊,應該不是重點班的,難道是普通班的?這可是咄咄怪事。於是回頭問韓張。

韓張納悶地聳肩搖頭,表示也不知道。

何如初雙手抱胸,笑說:“這可有意思了,哪裡冒出一個無名英雄來。這個鍾越也不知道是何方神聖,居然高居榜首,連你也不知道。”

韓張沒好氣說:“我又不是江湖百曉生,不知道有什麼稀奇。”嘴裡雖然這樣說,心裡想著回去打聽打聽。

她拍手笑說:“哈哈——嫉妒了吧,給人家比下去了!”韓張的名字正好排在鍾越的後面。

韓張一直優秀,多少有些在意,鼻子哼了聲,拍了下她頭,力道不輕,罵:“擔心你自己吧,還有心思管別人的事呢!”

何如初又是一陣嘰嘰咕咕,說他打痛她了,一個一個名字掃下去,基本上都是大名如雷貫耳的人,見“何如初”三個字委委屈屈夾在尾巴上,挑眉得意地看著他,沒想到自己竟然也榜上有名,頗有“中舉”之感。得意的神情似是挑釁,意思說怎麼樣,失望了吧,著實解氣。

韓張取笑說:“最後一名還好意思笑呢,臉皮不是一般的厚。”

她反駁:“哪是最後一名啦,下面不是還有兩人嘛!”

“你能跟人家丁旭,張炎巖比?人家那是高分落榜,非清華北大不進的人。”

何如初再看了遍,除去鼎鼎有名的丁旭,張炎巖——他們倆當然是不算的,自己果然是倒數第一。看他眼含輕蔑、語帶嘲諷的樣子,氣就不打一處來,怒說:“你很了不起嗎?那怎麼不排榜首啊?滾——”排開人群衝出來。

韓張見她臉色變了,氣得不輕,忙跟上來:“你又發什麼脾氣啊,沒事回家待著去。”

忽然聽到別人在大庭廣眾之下議論自己,站在一邊的鐘越饒有興趣聽著倆人的對話,不由得側頭細細打量,男孩站在人群裡算是高的,手足纖長,面板白皙,有點瘦,狹長的單眼皮上戴著一副時下流行的深藍色寬幅邊框眼鏡,嘴角似笑非笑,模樣看起來有點吊兒郎當的;挨著自己的女孩,大大的眼睛,長長的黑髮,倒也是眉清目秀,可是脾氣似乎不怎麼好。

聽著倆人漸去漸遠的吵鬧聲,不由得抬頭尋找,恰好看見何如初蹦蹦跳跳往前跑,身後那片秀髮如被山風吹過的瀑布,飛揚起來,在陽光下如煙如霧如塵。

低下頭髮現手腕上有一道微不可見的紅痕,似被紙片劃傷了。很久以後才知道不是,那是她的頭髮。

作者有話要說: 《初情似情》是我新文的名字。

其實很汗——因為《神奇》還停在那兒呢,這又開新坑了。

但是因為已經離開學校,突然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