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更生氣了。
不但慢 ,活幹得也不地道。
草壓根沒剷下來,根還連著呢,只要經過一晚上的露水滋潤,明天早上就得支稜起來。
“哎!我說你會不會鏟地?
喬麥一手叉著腰,一手指著井連海。
“草都沒剷下來,根都連著呢!你看看你乾的活?鋤頭都摟到了嗎?”
“就你這兩把刷子,回家抱孩子得了,就別出來現眼了!”
井連海直到喬麥走到他身邊,順手搶下他的鋤頭,才知道說的是他。
看熱鬧的不嫌事大,都憋著笑,默不作聲。
井連城更是把鋤頭放在地上,自己坐在鋤頭把上。
用手支著下巴看熱鬧。
他這個三哥,就比死人多口氣,渾身沒有一點力氣,別說讓他幹活,一天光走路,都呼哧帶喘的。
他天天是出工不出力。
可他是三少爺,沒有人敢說他。
今天這個冒失娘們居然調教起大伯哥來了。
喬麥不認識三少爺,但井連海知道她是誰。
所以他也不好意思吭聲,默默的跟在後面聽喬麥說教。
“鋤頭要放平,壠幫子要摟到,苗眼裡要用鋤頭角把草提出來,千萬不要剷掉苗,苗要扒拉的根根見肉!”
喬麥嘴上說著話,手底下可一點不慢,二十米的距離很快攆的差不多了。
井連海在後面檢查,發現確實比自己幹得好多了。
甚至比別人乾的都好。
鏟地喬麥絕對是高手。
打頭的長工一看,四少奶奶攆上來了,不敢再看熱鬧了。
,!
急忙揮動鋤頭,奮力向前面鏟去。
打頭的要是讓一個十七八歲的新媳婦攆上,他都丟不起這個人。
喬麥一看,別人的速度都上去了,也顧不得教育井連海了,胳膊掄圓了,一時之間,地裡的草四處亂飛。
夥計們暗暗叫苦。
很明顯,打頭的不能讓東家落下,他們也不能落的太遠。
如果攆不上,明天就不用幹了。
井連海一看,喬麥越幹越起勁,乾脆找個陰涼地方睡覺去了。
這塊地壠頭子短,二百來米的距離,大夥逞瘋似的幹,沒過一會就到地頭了。
打頭的鬆了一口氣,回頭一看,喬麥也到地頭了。
臉色一紅,不得不承認,這個少奶奶的活計是真應人。
回去的時候,喬麥毫無懸念的第一個到了地頭。
她這才想起井連海來,發現居然四處找不到他的人影。
喬麥鏟了兩壠地,感覺酣暢淋漓,比在井家大院裡憋屈著強多了。
她把驢車解下來,把雪梅半扶半抱的放在車上。
車上面放著十來捆的青草,雪梅只能坐在前面,一隻手緊握著裝碗筷的籃子。
喬麥把韁繩硬塞到三少奶奶的手裡。
然後,照著驢屁股使勁抽了一柳條子。
小毛驢顛顛的跑起來。
嚇得三少奶奶大叫。
喬麥一邊笑,一邊喊:“三嫂,你別害怕,沒事,你拽緊韁繩,它就跑的慢了!”
“回家和娘說,我鏟地呢!傍黑就回去了!”
三少奶奶死死拽著韁繩,臉都嚇白了,哪裡還聽得見喬麥說的啥。
見三少奶奶走遠了,喬麥把鞋脫下來,放在地頭上。
光著腳丫子,回過頭,喊了一嗓子:“都誰不服,今天咱就好好練練!”
:()東北往事之童養媳